威利似乎完全不明白库珀为什么不理他，坐在门口困惑地看着他在里面翻东找西。
他套上裤子的时候他以为他要带他出去玩儿，激动地站起来疯狂地摇尾巴。但库珀很快又将裤子和上衣脱下来，换上另一套，如此重复了五六次，直到威利恹恹地趴在了地上，他才终于确定了一条颜色偏深的牛仔裤，墨蓝色衬衫。
“就这样?”他拧着眉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咕哝道：“没觉得看起来多好，我宁可穿T恤。”
不过在换下这身之前他还是决定再尝试一下，他将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处，多解开了一颗扣子，试着让自己看起来随意一点，这么改变似乎对整个造型都有了绝佳的效果，这次他长呼了口气，“精神多了。”
他转头问威利：“你觉得这身怎么样?”
威利抬起头迷茫地看着他。
库珀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你想要个女主人吗，小威?我们得努把力把家变得温馨点，是不是?”
威利依旧一副没搞懂他在说什么的表情，似乎在想主人今天为什么如此反常。
是时候该去洗个澡了。他抬手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两点了，还有四个小时，他还得至少预留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在路上，以免发生什么特殊情况迟到太久。
下午五点半，库珀到了利物浦街，停好车后用定位找到了餐厅的位置。
手机上还没收到艾琳娜的短信，她应该还没到。考虑到今天是她发出的邀请，为了不让她感到太难堪，他没进餐厅，打算在车里等到六点左右再过去。
五点五十刚过，他从车上下来晃悠着往餐厅走，然后恰巧在门口看见了正推门进去的艾琳娜。
她今天化了淡妆，身上是一条修饰出她窈窕曲线的浅薄荷绿连衣短裙，搭配白色帆布鞋，露出修长笔直的双腿。整套搭配简洁且赏心悦目，充满了夏天的活力气息。库珀想起她的资料里提到她在大学里兼职做过模特，那就不奇怪她这么会搭配并凸显自己的长处。
他定了定神，喊住她，“安沃尔小姐。”
艾琳娜站定转头，看到库珀朝自己过来。他的金棕色短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面料轻薄的蓝色衬衫加重了他身上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他将墨镜挂在领口，那拉低了衣领扣子的位置露出一片胸膛，性感无比。
她在愣了一瞬后换上笑容向他打招呼：“嗨，警官先生，你也刚到吗?”
“没到多久，我去停了车。”库珀为她拉开门，“进去吧。”
“谢谢。”艾琳娜走在前面进了餐厅。
他们在靠窗的预定位置坐下，艾琳娜掏出湿纸巾擦干净桌面，库珀凭此判断她有轻微的强迫症。
他没有喧宾夺主，将点菜交给了艾琳娜。
艾琳娜上大学时经常和同学在这里聚餐，大概扫了一遍菜单后对服务员说：“半只招牌烤鸡，配一份薯条，无骨拼盘和土豆泥，饮料要柠檬汁。谢谢。”
“好的。”服务员记下后问：“请问招牌烤鸡要什么辣度的?”
艾琳娜看向库珀，“我不太能吃辣，你呢?”
“以你为主。”
“那么要草本酱料就好。”艾琳娜将菜单递回给库珀，“再加点什么吧，我怕你会吃不饱。”
库珀看了一遍菜单，“地中海沙拉，一杯橙汁，谢谢。”
服务生记下离开后，艾琳娜忐忑地问，“你是素食主义者吗?如果是的话我很抱歉将餐厅定在这里。”
“当然不是。”库珀扬了扬唇，“只不过最近在为橄榄球集训，得稍微控制一下热量。”
他笑起来的时候非常迷人，但他似乎很少笑，即使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笑意也稍纵即逝。艾琳娜感到有些遗憾，好奇地追问道：“橄榄球集训?你打橄榄球吗?”
库珀谦虚地回答：“只是业余的，打得很一般。”
“就这样?”艾琳娜噗嗤笑出来，“你真的是个很闷的人，警官先生，你们警察都是这么谨言慎语吗?而且你似乎总是爱皱眉或板着张脸，什么剥夺了你的笑容?工作压力?还是嫉恶如仇?”
库珀愣了一秒，他确实话很少，警察这份职业某种程度上也加重了他的这个特质。何况当一个人活在世上几百年，见惯了人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人性的残缺和阴暗之后，对他来说就很难再有什么事情是新鲜的，能唤起他的悲悯或愉悦，能让他发自肺腑地哭或笑。
“只是职业习惯。我不喜欢废话，也不喜欢展示和蔼可亲。”
“言多必失?”
“你可以这么理解。”
“可是工作的事已经够烦心了，现在是下班时间，笑一笑又能怎样呢?你笑起来很好看。”艾琳娜倾身向他，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吧，帅哥，先把你的心事丢在脑后，笑一个。”
库珀没法再对着那张可爱的脸绷住笑容，他扬起唇，“帅哥?很少有人这么叫我。”
“那是因为你的冷酷把他们吓坏了。看，你刚才这样就很好，我打赌能迷住一大票姑娘。”
“包括你?”
“我猜……包括，而且被迷得晕头转向。”艾琳娜笑着和他开玩笑，然后拿起椅背上的防风衣，递给他，“谢谢你那天晚上对我的照顾，我把它洗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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