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在感情方面十分笨拙,在她需要安全感、陪伴和安抚的时候也总是搞砸,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心态放平,试着接受并宽容他做得不好的地方。
她说服自己,在她之前他的生活里根本没有女人,所以她不该对他要求太高,两个人的相处本就是需要长久磨合的一件事。
但随着他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她还是在他身上发现了许多没办法解释的事情——每次出差回来他都带着警用微型对讲机、耳机、□□以及各种她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军用物品,有时甚至还会带着伤回来。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那些前一天还血肉模糊的伤口,没过几天就会愈合得只剩下疤痕。
这些事情让她感到焦躁不安,心生怀疑,但不论她怎么问,他都回以模棱两可的答案,甚至是搪塞。这让他们爆发了第一次激烈的争吵,她发现她根本不了解每晚睡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惶恐和不安让她崩溃地对着他大喊大叫,控诉他对她的敷衍。
然而在争吵完冷静下来之后,她又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他,然后回想起他究竟有多好——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从不会像个懦夫一样逃避、冷落或抛下她不管,她知道这是修养使然,他的性格可能算不上温和,相反其实是个很刚硬的男人,但面对她时则永远保持着最大的耐心和绅士风度,即便在他恼怒至极时也一样。
争吵并没有使他们相互厌烦分离,只让他们在折磨和痛苦中靠得更近。
他们似乎遇到了感情的瓶颈,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却不得不搬到他那里去住,这意味着她将完全走进他的生活,他也将失去绝大部分的隐私。
更糟糕的是,她不知道她是否还会发现更多让她接受不了的事情,也不知道如今他还会不会像四月时一样欢迎她的到来。
这一切的时机都太不对了。
凯丝望着手机屏幕,手指触在屏幕的边缘,久久没有拨出那个号码。
直到太阳又向西去了一些,天色渐沉,她才终于鼓足勇气打通了维克的电话。
“宝贝,怎么了?”维克疲惫的声音传过来,他最近接电话时总是兴致不高,凯丝明白这是她的原因,她给了他过大的压力,甚至已经让他开始害怕与她通话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想起下午和茱莉道别时的心情以及现在面临的压力,再加上她与维克感情的不顺,伤感的情绪就像是打开了闸门一般溢了出来。
她没有说话,而是对着话筒崩溃地哭起来。
“凯丝?”维克的声音焦急起来,“你在哭吗?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茱莉搬走了,我放弃了续租,现在无处可去了。”凯丝抽噎着回答,“你还会让我住到你那里去吗?”
“当然,为什么不?我一直都盼着你搬过来跟我住在一起。”维克本来要回指挥所处理些事情,但在听见凯丝的状况后当即扳下转向灯,将车头一把调转往回,朝着肯顿街的方向开去。
“你在家,是吗?我现在过去接你,十五分钟左右就到,别哭了好吗?我很担心你。”
“那我等你。”凯丝低喃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要道歉,宝贝,现在乖乖在家里呆着,哪儿也别去,有什么事等我到了再说。”
维克知道她现在很不对劲,她哭成这样绝不会仅仅是因为茱莉搬走了,但他没有功夫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挂断电话后就向肯顿街疾驰而去。
十五分钟的路程他只花了十分钟不到就出现在肯顿街的二手书店门口,他将车停好,掏出手机回拨给凯丝,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她的住处门口,让她下楼来给他开门。
门一打开凯丝就迫不及待地扑进了维克的怀里,他用了她攒钱买给他的香水,但那没有遮盖住他自己的味道,熟悉的气息窜进鼻腔,这让凯丝感到稍微好受了些。
维克抱着她紧紧拥了一下,然后才把她拎进屋里,关上门,低头吻了她的额头:“好了亲爱的,没事了,告诉我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凯丝红着眼眶仰头看着他,依然在止不住的抽噎,“我不知道,茱莉一离开我就觉得十分难过,我明天就得搬走,无处可去,但我不敢打给你,我觉得我无依无靠。”
维克皱眉抹掉她的泪珠,“我是你男朋友,为什么不敢打给我?我让你感到无依无靠?你是认真的吗?”
“也不完全是,但我就是觉得、觉得很无助。”凯丝摇着头,“我想你,可是我不敢联系你,我知道你或许对应付我感到疲惫,因为我可能无形中给了你太多压力,那大概让你不舒服了,这就是我的感受。”
“上帝。”维克重重地叹气,将她拉进怀里抱紧,“我没有不舒服,也没有对你疲惫,这都是你的错觉。”
凯丝知道他这么说只是因为他一贯如此,他总是会先安慰她、照顾她的情绪,尽管这有时候对解决问题完全没有帮助,但现在他的宽慰的确让她好过了许多。
她抱住维克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我很抱歉上周对你大喊大叫,我明明知道你很辛苦,需要休息,但还是那么做了。我真的很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宝贝,你不用给我道歉。”维克轻抚着她的背,“你只是缺乏安全感,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你知道,我从一开始就说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太多事情,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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