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一匹马要穿这么好干嘛?”
“是啊, 咱这几辈子养马,也没听过这种养法的,京里人懂个啥,净会瞎糊弄。”
一片附和声中, 一个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枣将军不也穿了马衣吗?”
见余下人齐刷刷瞪着他,那人摸摸鼻子,干笑道:“我说的有哪不对吗?”
扛着糖葫芦的小哥把草把子重重往地上一剁, 不满道:“你这人会说话不?枣将军是枣将军,那能一样吗?”
“就是就是,枣将军可是吉祥神仙,给咱带福气的。枣将军别说穿件衣服了,就是她想上天,我张三蛋也给乐意给她搭梯子!那能一样吗?”
八卦众齐齐上阵,把那个挨骂的家伙骂得快要抬不起头来。
画糖画的老头眯着眼睛盯了半天,见这人要溜,突地横到他身前,笑眯眯道:“哎你这后生,看着有点眼生啊,你是哪家的?”
那人快步往人群外退着,强笑道:“我是东头刘家的。”
老头回忆一下:“不对啊,东头哪有姓刘的?”
这一下,众人都觉出了不对,几人对视一眼,隐隐把那人围了起来。
那人面色一变,猛地伸手将老头推倒,拔腿便跑!
然而他没跑几步就被糖葫芦小哥一草把子扫倒,其他人一涌而上把那人五花大绑地押去了军营。
几人没注意到的是,在人群最后,一个戴着狗皮帽子的人眼露恐惧,后退着快速消失在人群中。
半刻钟之后,秦牧得到了抓到可疑人士的消息。
听完汇报,见那人不走,秦牧有点奇怪:“还有什么事?”
年轻的尉官憋红了脸,吞吞吐吐道:“他们说,他们不要赏钱,只有一个小小要求。”
“什么要求?”
“他们就想请枣将,不是,就是您的马给他们赐点福气,”见秦牧没听懂,年轻军官一闭眼,豁出去般叫道:“就是,就是他们想让您的马马蹄印上朱砂给他们赐福。”
收到这样荒唐的要求,他也很为难啊,可谁叫那里面有一个是他爹呢?他要是不来的话,他爹就要拿鞋底子抽他了!
秦牧:“……”这人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他听不懂了?
秦牧让赤霄来校场领枣儿时,拉哩果正缠在她身边,死活要问出她从人类手上得到供奉的秘密。
它被在将军府后院关了这么久,还是邵文盛最终看中拉哩果能跃上房顶的惊人弹跳力,决定拍板要买它后,它才被放出来,暂时每天上午跟着马房里的其他马跑跑圈子,活动活动被拘得生锈了的骨头。
枣儿要被它烦死了,怒道:“你都要走了,问这个对你又没用,别来烦我!”
拉哩果惊呆了:“我要走了?我要去哪?”
枣儿:“……”兄弟,你每天被领回客栈时,都没觉得自己换老板了吗?
与此同时,也是同样被解禁没几天的博察木儿在校场的另一头暴跳如雷:“你说其其格要走了?她要去哪?”
大黑啃了一把草,忧伤地望着天:“兄弟你别太伤心,那些母马啊,都像天上飘来飘去的云一样,聚——”
“你,快,告,诉,我,其其格要去哪!!!!”
赤霄来领走枣儿时,博察木儿正发了狂似地朝拉哩果冲来:“拉哩果,你这混蛋,我杀了你!”
那怒发冲冠的样子,拉哩果都被吓住了:“博察木儿这家伙是怎么了?”见枣儿跟着赤霄走了,忙粘上去:“等等我!”
枣儿没理它,这家伙这几天就是这样的,只要看见她在,马上化身为跟屁马,她走哪它就磨到哪,可烦死马了。
校场里其他人见拉哩果除了只黏着枣儿,不再像别的时候一样好斗伤人,乐不得少伤神调|教它,便随它去了。
到了地方,枣儿发现,这几个人还是熟人。
画糖画的老头一早把东西准备好捧到她面前:“枣将军,还记得小老儿不?您一定要蘸足了,朝这印,对,跟唐小哥一样,印袖子上。”
看着袖子上那颗鲜红的马蹄印,老头笑得牙花子都出来了,还顺便揉了一把她的马头:“小老儿就瞧着咱枣将军脸长得圆圆的,又喜气又精神,比那什么其其格好看多了。我多沾沾您的福气,您没意见吧?”
枣儿一下就乐了:“咴!”爷爷你眼光真好!
拉哩果在一边看着,觉得自己懂了,每次木颜其得到人类的供奉,都是踩了这个红泥巴的原因,那这次他也踩不就是了!
它一蹄子就要跺下去,被糖画老头眼明手快地收回去,嫌弃地推开它的马头:“这哪来的马,快快快,一边儿去!”
拉哩果觉得,它坚硬的石头心碎成了一块块的:它虽然不懂人话,可他知道人类嫌弃他了,同样是马,这是为什么啊?QAQ
虽然有拉哩果搅局,在赤霄的帮助下,枣儿还是顺利地让每个人得到了她的签名。
一一满足这些人的要求后,结果他们又非得留下些东西说是给枣儿吃的。因为这些东西全是他们售卖的货品,只是糖画,米糕,糖葫芦等枣儿爱吃的小零食。赤霄见东西不贵,便作主留下了。
直到走了老远,枣儿都还能听到他们的议论:“我刚刚摸到枣将军的头了,我一个月都不洗手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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