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宋早灵机一动,想起一事,顺势道:“大报恩寺就有高僧,娘不是在那吗?不如我们等会儿就去大报恩寺看看如何?”
宋慕开始神色还好,待听到宋早提起林阳公主,宋慕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别提你娘!”
“为什么不能提?爹跟娘吵架了?”宋早问道。
宋慕怨气冲天地道:“她都要跟我和离了,提她干什么?”
宋早大吃一惊:这对皇家著名的恩爱夫妻居然要和离了,到底她离魂的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事?
她赶紧追问,但宋慕嘴闭得紧紧的,怎么问也不说,问急了干脆甩袖就走:“你好好养病,爹晚上再来看你。”
现在这样,可要叫她怎么养病啊!
宋早心里存着事,等宋慕一离开,便把荷花叫了进来:“快说说我爹和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家里主人闹矛盾,奴婢们的日子自然也好不到哪去。荷花早憋了一肚子话,宋早一醒来,她可是找到了顶事的人,一五一十地向宋早说起她生病之后发生的事。
叫宋早听来,其实两夫妻并没有大矛盾。
起头还在宋早这里。自她受伤之后一直不见转好,宋慕和林阳公主焦虑自责之下不免生出怨怼。林阳公主觉得宋慕当日没拉住女儿,害她受伤,不是个好爹;宋慕觉得,林阳公主若不答应宋早去马场玩,就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她也不是个好娘。
件件小事累积,终于让林阳公主愧疚之下承受不住压力,于一年之前离开了公主府,发愿要为女儿跪经祈福。
宋慕一个人还照顾着个傻了的宋早,住在公主府实在孤清可怜,见这两夫妇短期内怕是没办法合好了,定远侯便上门接了弟弟和侄女归家照顾。
才回侯府住了三个月,祸不单行,一月之前,林阳公主放出话来,说跟宋慕过不下去了,要跟他和离。
听见事态都严重到了这一步,宋早怎么还敢耽搁,赶紧使了人套车出门。
枣儿一直在屋里屋外地转悠,此时听见宋早要出门,乐颠颠地跑到她面前“咴咴咴咴”地叫了起来。
宋早一听,这小家伙竟还学会了点单,听见她要出去,便抢先说要去什么状元楼,一品街去玩个够。
宋早哪能任她胡闹?好说歹说讲通了道理。一打听她爹又出府去了,赶紧套好了车,想到之前她的确承诺过要带枣儿好好玩的,她之前不是关在这个府,就是关在那个府,也的确可怜,便带着枣儿从侧门出了门。
大报恩寺就在城中,离定远侯府约有小半个时辰的路。
宋早久未坐过马车,颠了一路,晕头晕脑地被荷花和兰花拉出了车门。
一行人朝着林阳公主所居的静院中走去。
刚绕过大雄宝殿,却与一人撞个正着——
秦牧?他怎么跑来这了?
对在这遇着宋早,秦牧看来也吃惊得很,再看到某匹活蹦乱跳的马,他的脸色又黑了。
宋早见对方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只好自己上前施了一礼:“见过秦将军。”
秦牧点点头,眼睛盯着枣儿:“宋县君,既然枣儿已无大碍,不如——”
话音未落,刚刚还乐得恨不得长着翅膀只差飞起来的枣儿突然两眼翻白,身子一歪,“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听这声音,砸得可真够瓷实的!
可……这也太假了吧!
宋早瞟着秦牧,后者果然唇边一丝冷笑,伸手点了几点:“你们几个,给我把你们的枣将军‘请’回去!”在定远侯府后院,他带的人不好进去捉马,但现在既撞到他手里来,若还能叫她走脱,自己这个将军也不用做了!
宋早这才看到,他身后不远处还跟着几名穿着制服的士兵,这些人个个脸熟得很,全是从燕子屯出来,找她盖过红戳的!
冷不丁看见这几个人,宋早还有点臊得慌。她微一愣神,几个人已经把枣儿围了起来。正要阻止,却见刚刚还“晕”着的枣儿突地一下弹起来,“希律律”地大叫着冲进了后院。
宋早头疼:你装就装吧,装到底也行啊,装到半路自己把自己的台给拆了,丢不丢人哪。她就说嘛,她一走,这家伙铁定是变蠢了!
不过,她倒不怎么着急:枣儿调皮归调皮,还是有分寸的。倒是荷花惊叫起来:“这马朝公主的院子去了,可别冲撞了公主啊!”
宋早这回真的急了起来:她娘那个性格,若是捉到枣儿在她院子里瞎折腾,怕不要把她片了吃肉!
她一个着急,往前蹿了一步,顿时两手着地,就要跑进去救马,耳边听得惊叫一声:“小姐!”
她突地反应过来:她现在不是马,不用四条腿跑步的!
怎么办?
她赶紧身体放软,就势往地上一躺,作出一脸痛苦之色,哼叫着道:“啊,摔得好疼啊!”
兰花和荷花一边一个,急忙把她搀了起来,一个问:“小姐有没摔到哪?”一个急声吩咐其他人:“快找找看马车里有没有跌打药膏!”
看来她的演技还够用的。
宋早微松一口气,眼珠一转,对上了秦牧的眼神。
后者黑眸中有着浅浅的疑惑,只在她身上转了一转,竟给了宋早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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