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豚先是静静的看了几秒,就像不太明白这个生物的嘴巴怎么和自己的一样都嘟起来了。然后,那个蓝色的小可爱轻轻游过来,慢慢的把嘴巴凑近李青墨,两个物种来了一个短小精悍的吻。我敢肯定李青墨的嘴亲到了玻璃上的细菌和灰尘,海豚向后移了一点距离,而李青墨则闭上了眼睛。这是要亲玻璃的节奏吗?还是个法式的?我心下好笑,从兜里掏出略微狼狈的饺子往嘴巴里塞了一只。“这么煽情,你妈妈不知道吧。”我调侃他道,“就是试试海豚会不会嫌我吃了韭菜,上次就因为这个被前女友嫌弃了”。黄天琦的电话响起,我止住笑意。三人汇合,到了傍晚已经是双腿灌铅。“帮你拍了照片。”自从自己的键盘手机被我压在屁股之下不幸殒命后,我又买了一个诺基亚的二手机。像素高不少,李青墨睁着眼睛和海豚亲吻的画面被我拍下来当做取笑他的铁证。“哟呵,你喜欢动物啊?”黄天琦难得贫嘴一会。而李青墨的神色有一瞬变得暗淡许多。“对啊,初恋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她曾经让我为她这样做,而我没有……”没有照办是嫌丢人吗?看不出来原来还是个痴情的孩子啊,比我还傻,想要用力忘记的根本就是越来越清晰。
秋末冬风过,春逝夏又落。北京的秋天来去如玩疯了的少女,从不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枯叶安静的躺在地上就似距离上次叶绿只是短短几天。北京的冬天可是一夜之间就席卷了整个拥挤的城市,只不过迟迟未落的冬雪让人等的都快忘记了下雪是哪年哪月的事了。早晨我迷糊睁眼,却见聪哥已经裹着羽绒服背上了书包。“梁炎,我要去占自习的座位,要帮你占吗?”白捡的便宜谁不要?我点点头,是该期末复习了。还有一个月左右考试了,课程还未全部结束,但是明显大家都不再耽于玩闹。聪哥轻手轻脚的出了门,而剩下的我们还裹在北方的暖气里不愿意出门受冷。装好零碎的东西,我缩着脖子出了门。李捷昨天邮寄过来的红色围脖让我整个人很喜庆,他在信里写道这是他亲手给我织的。我不想承认自己看着那些文字又悲又喜,一辈子这样挂念我的人只有你了吧。高三这么忙的时间还要学女工,李捷脑子里装得是不是石头很值得探究。我在聪哥身边小心吃着鸡蛋饼,聪哥看了我一眼以为是熏着她了。“聪哥,味儿是不是特别冲?”我悄声问道,还未到最后冲刺时间的教室并没有很多人。“不是,我能不能吃一口啊。”聪哥哀求的小眼神让我很是好笑,吃货的世界里没有味儿冲只有想吃一口。我把自己啃出来的锯齿边隔着塑料袋拿掉,聪哥接过去就开始津津有味的小口咀嚼,原来吃货也可以克制住自己的吃相,这绝对是长久以来的习惯。
不一会儿,除了小鸡其他人全数到自习的地方。我们全院的的课程是完全一致的,这增加了我们六个人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几率。“明天抢课一定要快,准,狠知道吗?”聪哥总是我们寝室的大事年表,有这样一种舍友你千万不要担心会遗漏什么重要事项。我们点点头,北京的冬夜总是干燥寒冷,天上位数不多的星辰也被阴云掩了去。我冷的牙齿打颤,五个人挤在一块就像一条螃蟹腿一样横行在并不宽敞的小路上。“有没有感到落雪花了?”我眼睫毛上沾了一片白乎乎的东西瞬间又消失。“好像有吧。”灵随意道。“再不下雪就真的没天理了。”蛙道。“过段时间就是圣诞节了,要是有一场雪会更加好玩吧。”惠茹嗲嗲的声音让我背上的鸡皮疙瘩更加锁了起来,要不看她略高的身高和圆盘似的饼子脸,你会以为是位小姑娘在向大婶们撒娇呢。聪哥讲着我们暂时还未听懂的湖南话和父母聊天,听她的语气又快哭了。聪哥老是和父母吵架,每日一通电话,而我好羡慕还能争吵的关系,我的父亲从我离家就失去了联系。
如果不想抢课那就慢慢等着,因为要抢到好课是一件关乎“人品”的事情。聪哥道:“梁炎,快说你要选那些课,我这儿网速超快。”那年我还没有钱买电脑,平时发邮件也是借室友的用。聪哥一路快打快消帮我完成了抢课计划,她们几个还有没选好的聪哥也一并代劳了。路过厚德楼才见门口楼道挤得水泄不通,为了抢才会拼啊。李青墨时不时的问我吃了饭为什么不办事,我则回他一句正在物色,上等的东西肯定稀奇,叫他多点耐心。其实我们学校的美女真不是一个两个,那是成群结队的,只是……她们一听到学校对面的男生都有点瞧不太上。或许文科女对理工男的印象还停留在格子衬衫和永远油腻的头发吧。期末考试慢慢逼近,我不知道该从何学起,没有重点的看着整本书,脑袋有些迟钝混乱。我合上笔和书本、裹上棉衣冲到逸夫楼去拿洪熙师姐准备的圣诞礼物。我没有过这个节日的习惯,但是盛情难得。红熙师姐让我好好复习,下学期省吃俭用也要买台电脑。我只好笑着点点头,心事不是适合讲给每一个善良的人听。第二日推开寝室大厅的门,寒风瞬间刺入我的膝盖,迎面而来的冷气让我一时不敢呼吸。北京的冬天真是冷到骨子里,我缩着脖子才见青色的地面被厚实的白雪取代,树梢上堆着毛茸茸的白雪,就像童话里的情景一般可爱浪漫。雪一刻未停得大落,实现所不能及的远处全部是一片苍茫,地上印着稀稀拉拉的脚印,深深浅浅,伸向路的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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