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步极轻的走上楼,生怕招来别人的注意,毕竟不是这里的学生,过于惹眼我会不习惯。站在24班门前,悄悄的把头靠近窗户,身子被我掩在墙后,生怕被人发现。密密麻麻的学生和高高摞起的书堆都让我未能分辨出单程阳的位置,失望不断发酵,心里堵满了失落,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跟着李捷回家。惊喜是没有了,我只好拨通电话。所幸,我联系到佳明,不幸的是他压根就不在教室。行李箱被李捷寄在门房,我则百无聊赖的靠在栏杆上等待。脚步声渐渐近了,我的心扑腾个不停,我假装不经意的看去,入眼的是须发皆白的男老师。我的心就像坐过山车冲到谷底,撇撇嘴继续百无聊赖。又来一波脚步声,这一次很缓慢,估计又是个老头吧。补习班的油水多,还不用卖力教课,学校把老员工都分配到这儿了。我换个姿势继续等,抬眼的瞬间只见那张熟悉的脸泛起了些许紧张,他满眼笑意的看我,眼里承载的羞涩让他下意识的吐了一下舌尖。我站正身子,腿开始发软。他张开双臂,就像盼望了好久一样大步走来,一瞬的呆滞之后便是紧紧扣住我的拥抱。我被他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快没法呼吸了。”我悄声道,毕竟这是高中,明目张胆的拥抱太过劲爆。“我真的好怕自己抱错人,但是一想抱错顶多也就是挨一巴掌,比起不抱住你的空虚我宁愿被揍。”他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喃喃道,也许离别猝不及防,但相见总是蓄谋已久。
晚自习还未下,雪停下了。我想李捷下晚自习会冲出来找不到我,便发信息告诉他我去了程阳的住处。他把我的手裹在他的手心里塞进他的上衣兜里,另一只手拖着行李缓行。“冷吗?”他软糯的声音传来,就算再冷我也不觉。看着我摇头他又道:“本想赶快带你回去暖着,但是路滑我怕你摔倒。”他眼睛飞速的移动,一会儿看路一会儿看我。见他皓齿如贝,眼睛里的柔波能融化所有的寒冷。“我有那么笨吗?”我笑道,“你不笨,可是你才穿这种鞋子没多久会不习惯走在雪地里的。”他瞥了一眼我的短靴又开始看我。我嘴里咕哝着,明明穿了好久,就为了穿给你看啊。他牵着我,两个人就算侧身上楼他也不愿意放手。“你想吃什么?”楼道里回荡着足音,他随口问道。“想吃热的、带汤的、有辣椒的面。”他放下行李,打开房门、再把行李拎进房间,我的手一直被他裹在手心里,放在他的衣兜里。膝盖上终于传来温热,我脱下左脚上沾满雪水的短靴,想要再脱另一只却腾不出手来。“会弄脏地板的。”我看着他不眨眼睛的看我声音便小了下去。“没事,脏了再洗。”话音未落,他便用右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吻了上来。熟悉却又陌生的亲近,还未回温的嘴唇被他烫得生疼,他将我抵在窗前的桌上,我只能在他减缓攻势的间隙急速换气。他的舌尖撬开了我的牙齿,温软香滑的舌头在我的口腔里游走,我下意识的翘起舌尖与他的碰在一起。他的舌头滑出,我忽觉身体变得轻飘,他用舌尖一遍一遍描摹着我的唇形,长长的睫毛扫在我的鼻梁上,酥酥麻麻的。我下意识的攥紧他的衣角,装在兜里的两只手恨不得将对方融在一起。“你能来看我,就是今年我收到的最好礼物。”他把头埋在我的肩窝里,就像一个找到家的孩童。“生日只唱生日歌给你,对不起。没能在你身边,对不起。”他喃喃道。我摇摇头,像以前一样抚摸他光滑干爽的短发。“是我不好,走得那么远,丢下你一个人。”半年未见,这一刻才觉得他和我是真实的在一起。所有的心酸和委屈在这一刻爆发,一想起令人心惊肉跳的意外差点将我挂掉,我忽然觉得自己一直坚强得好累。他替我抹着越来越汹涌的泪,红着眼圈将罩在我头上的帽子掀了开来。“我去买饭,你先去床上暖暖身子,膝盖会疼的。”他给我捋好头发,将我抱起。还未脱掉的短靴被他轻轻拿下,袜子也被他除掉放进水盆泡了起来。我脱下外套,被他接了过去挂在衣架上。
他退着出门,一瞬停下脚步又返回来。他摸摸我的脸,再捏一下我的肩膀,点点头道:“是真的。”被他逗笑,我窝在床上喝着热水。“我马上回来,你别害怕。”我点点头,肚子开始咕咕作响。敲门声响起,我跳下床光着脚捏住门把手问道:“谁?”“小五,是我。”自从知道我排行老五,他便这样叫我。热气和着香气飘向房顶,我二话不说的撸起袖管就开始狂吃。“慢点,烫。”一顿饭他叮嘱了全程,我将碗底露给他看,他的那份还原封不动的躺在碗里。“给,你爱吃的小笼包,胃这会儿暖了可以吃一点点辣椒”。他把酱汁打开,我打着饱嗝又吞下一只包子。
一个人总有吃不完的食物,两个人总喂不饱的小狗。程阳又递给我一只剥好的橙子,坐在床边一瓣一瓣的喂给我吃。敲门声响起,李捷顶着一身冷气从门外跳进来。“吃饭了吗?”他开口问我,程阳笑着坐到了窗前的椅子上,安静的吃另一半橙子。“你来暖会儿,冻成狗了吧。”他二话不说脱了鞋子便把脚伸进了被窝。“我闻到小笼包了,你不会没给我留吧。”程阳闻声便把包子递给他,自己又一语不发的回到椅子上,垂头吃橙子。李捷一口一个包子,就像一条流浪狗翻到了肉包子。“你慢点,没人抢。”我笑道,瞥了一眼安静的程阳。“看见你,我就胃口好到不行。”他横扫掉九只包子,便开始了对我的调查采访。关于大学的所有好奇都被他问遍,至于美女多少便成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单同学,你今晚在哪儿睡?”李捷问得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上,你呢?”程阳终于抬起头笑道。“那我就睡梁炎边上,行吧?”李捷不知死活的说。“想死的话,可以。”他拿了一只橙子,用剪刀一层一层的将皮剪掉。我示意李捷千万不要作死,毕竟我现在吃人嘴短,在人家的地盘上闹事不太好吧。李捷就像废话被充值了一般,一秒不停的说着,我则变得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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