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又变得浓郁多彩,人来人往的校园总是洋溢着年轻的气息,花朵就像永远不会老去,闭上眼睛听岁月呼吸的声音。一通安顿之后,李青墨才放心离去,所到之处都吸引了年轻姑娘的注意。我知道他不会回头,所以自己也要果断离去。有些连自己都无法确定的心意还是悄悄抛弃,免得明白之后才觉少了几分骨气。
伤口变成青紫色,我以为它会慢慢被治愈,结果却是越来越糟糕。程阳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刚刚有了睡意,见小鸡和灵酱还醒着我便接听。“小五,我回来了。你在干嘛?”絮絮叨叨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我就问他要不要再读两年本科:“你要不要专升本?”“之前有这个打算,但是现在恐怕不行了。主要是我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没什么动力了……”他的回答很是直白,我只好苦笑:“好啊,不勉强你。我打算读研,再上一个台阶来证明我大学四年如此默默无名只是我没有努力。”我干笑两声,他也附和着:“好啊,我支持你,你也不要太早出去工作,你那个粗心和暴脾气我真的不放心。可以多去实习,攒点经验,以后出了大学门至少不怯场。”“可是人丑才多读书啊,你是在说我丑吗?”他哈哈大笑:“真的是说不过你。今年暑假一起回去吧,我妈说她想给你做好吃的。”我的心暖暖的:“没问题,到时候给阿姨和小宝买一堆礼物!”程阳在电话一端飞来一个吻,我也毫无廉耻的当着她们的面悄声亲了回去。心甜的似蜜罐,而风却渐起。
挤地铁是每一个没车没房的北漂索要具备的技能,在地铁上不被挤倒倒是没有什么难度,大家就像沙丁鱼罐头一样被挤得变了形却还要保持自己美味的特质和可口的外表。一路上匆忙奔跑,赶着十点之前从电梯里出来,8层就可以看到外面的笼罩在建筑群之上,极厚重的一层,就像撒旦罪恶的翅膀。这样的生活继续乏味,直到一场暴雨在午后袭来。我穿着白色的船鞋从公交上冲下来,东直门地铁口的水已经涨到我脚踝以上。我不敢跑,一用力水就溅得更高,这就意味着我脚踝以上的衣服都要淋湿,而我的衬衫已经被滴水的头发沾湿了一片,黏在身上难受至极。雨哗哗的泼着,就像龙王喝醉了站在北京狂吐,我用自己高仿的D&G黑皮包挡在头顶,雨水仍旧伴着斜风从四面八方打来。我大步向前走去,路过一位慢悠悠行走的大爷,看着大爷带着鸭舌帽,穿着考究,我就知道这个大爷应该是出来遛弯被雨给逮着了。
或许温暖别人的时候你会得到更多温暖,我想自己反正不会干着坐上地铁,索性就慢一点和老爷爷作伴吧,毕竟他是有伞的老爷爷。大爷见我慢了脚步便招呼道:“快过来,小姑娘。”我笑着跑进伞底:“大爷,您没事儿吧?”“没事儿,一会儿就晴了。小姑娘回去喝一杯姜茶,可别感冒了。”我被大爷暖得五脏六腑生了热气:“您以后出门一定要看看天气预报,幸亏带了伞,不然可坏了。”我搀着大爷,他颤悠悠地走着:“一个人在家太无趣,看了天气预报说有雨,这不是特地带了一把伞嘛。”“知道下雨您还出来……”我笑着将他扶上台阶。“721暴雨,我老伴儿出去买菜,那天我就是感冒在家,没能陪她。结果……”我的心沉了一瞬,青色烟雨和灰色往事都让人难过忧郁,我看着大爷的眼睛布着血丝却说不出接下来的话语,离别总是让人措手不及,不像没电的手机至少会给我们一个提醒。“大爷,以后要是憋闷了,来花家地北里找我。我中午、下午都有空,你今天的借伞之恩,我感激不尽。”“小姑娘别客气了,大爷都这个年纪了,也不指望什么,看着大家都快快乐乐儿的就好了。别感冒了,感冒了误事儿……”大爷停在电梯口,我心下疑惑:“您不进去坐车吗?”他凄然摇摇头:“不了,我在这儿等着,肯定还有年轻人没带伞呢。别感冒啊……”我笑笑却说不出来一句能抚慰他的话,终了,难过的波涛终于平息。我朝着大爷道:“奶奶等着您呢,您别着急,好好儿的啊,快快乐乐儿的。”他笑着点头,瓢泼大雨不作止息。
地铁上的暖风开得很合事宜,我一身潮湿站在车门的玻璃前,窗外的雨势变小,地铁行了两站雨就停了。夕阳冲破云层,金光万丈,一瞬间好像世界又活了过来。自从上次分开,李青墨与我已是半月未见,听说我还在报社实习他便不再多问。我从地铁上下来,白色的半袖灌进了清冷的风,我抱住自己的双臂才觉风力小了一分。北京的天气太会作妖,而我还是不可避免的爱上这座城市,因为就算我一身狼狈也没有人投来诧异的目光,就像我小时候摔倒从来不喜欢别人问我有没有事,如果真的在乎我的感受,请你默默走过不要看我。
外向孤独者说的是不是我?这个问题在看见双彩虹之后被我丢至脑后,大家举起相机和手机,在土家饼、掉渣饼、串串香的香气中获取一丝生活的诗意。下了345,我百米冲刺般跑回寝室,心里闪过无数粗口被我压到没人的小路上骂了出来。“太特么冷了……”小鸡见我一身狼狈第一次没有嘲笑我。“炮炮,我那儿有姜丝可乐,你喝口还是热的。”我点点头换下衣服,端起就喝。顿觉身上寒冷未去,我只好钻进被窝吸收热气。他们都换上了凉席,就我这个从小到大在家里从未见过空调的人还盖着冬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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