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陌生的地方倒是不太容易害怕,一夜到天明也是毫无知觉地沉沉睡去。程阳的电话将我从梦境里唤醒,我下床蓬头垢面地去开门。“怎么这么早啊?”我打着呵欠问他,他一身粉白搭配显得青春温暖。“我的小祖宗,不早了,你自己看看表。饿了吧?睡到现在,头是不是下去了一个坑?”我挥手轻拍他:“这还不到十点啊,我头可圆着呢。你和姨姨她们吃了吗?”他点点头:“吃了,我在家做的,给你带了一份。”我爬上床继续睡,他腾地跳上床拥着我:“我也没睡醒。”我笑着转过身子抱住他:“那就再睡一会儿吧。”两个人大夏天抱在一起是真热,我慢慢松开他的身子,他却不依不饶地紧紧箍住我:“你好香……”我扑哧笑出声:“鼻子堵塞多久了?”他压住我就要吻,我捂住嘴巴:“我还没刷牙,你不嫌脏啊。”他笑得阴险狡诈:“不嫌弃。”我两眼一翻,两腿一蹬:“我去洗漱,再睡下去会出大事儿。”我指的大事就是要寄的快递还没搞定。
窗外鸟儿们叽叽喳喳地叫着,楼下锻炼的老爷爷老奶奶们听着老掉牙的歌曲。我和程阳吃了早饭收拾下楼,小狗,小孩儿和老人们围在一起,他们晃着老蒲扇赶走四处乱飞的蚊子。编辑问我有没有寄出去,我说马上。一刻钟左右,她问我的时候我已经寄了。她发过来语音:“哎呀,杨总让你拿回来,不寄了。”“可是快递小哥已经走了……”“要回来啊……”我被编辑的语音搞得一头雾水:“您不是说周一要到,然后审核吗?现在不寄会错过日期的。”“杨总说不寄了……”我叹气摇头,程阳问我怎么了,我无奈:“编辑刚还催着呢,现在又用杨总的帽子压我,说是不寄了,这姐们儿存心整我是不是?”我给小哥打电话又把记者证要回来,一会儿编辑又发语音:“你把记者证送到XX,我没时间去拿,一会儿我转交给杨总。”我翻着白眼,这大周六的你让我坐车去那么远的地方还不给报销车费,神经病啊。我内心极度不解,再想想工作的环境,还有那几个看起来说话并不正经的肥腻大叔同事,再加上这个奇葩的女编辑,我觉得一天几十块钱的薪资不足以让她有权利对我呼来喝去、倒贴资金。“静姐,今天周六,我有事情没法送过来,您要是着急我也没钱打车。您要是方便您自己过来拿一下,今天是我的休息时间,我不想出门。”估计女编辑也被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实习生气得够呛。“周六怎么就不能工作了?”她阴阳怪气的调子这的很让人窝火。“您要是周六付我钱我就出门工作,去单位坐班都行。”她支付的薪水不包括周末,我不是免费的劳动力,这些人是不是被永不停歇的小白鼠实习生惯出病来了?“行,那我跟杨总说你不来的。”“明明很省事,都寄出去了,您非要自找麻烦,我也是不能理解,大家都是为了一件事情一个目标,您为什么就是喜欢把事情复杂化呢?”我终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她半晌没了台词,过了一会儿:“你这口气很牛啊,你是来当实习生的还是来当老板的?”“哼,这儿的老板我还真看不上当。”我气得挂了电话,第一天就这么多事,这要是再过个一段时间还不得拿我当奴隶使啊。
我拿着记者证转身上楼,程阳跟在身后不发一语。冷静下来,我才内心产生了一丝懊悔:“这实习估计是要泡汤了吧。”他点点头:“你知道有时候即使你的老板看起来像个傻叉,你也得装得什么事儿都不知道。”“我装不了啊,不就是寄个快递吗?她神经病啊?折腾人有意思吗?”程阳叹了一口气:“老板当惯了都会习惯被别人拍马屁,顺着他们,你干好自己手头的事情尽量别去招惹那些人。你只是个实习生,人家要的就是你百依百顺,任劳任怨。”我点点头:“对,我多做一些工作没问题,可是那点工资她还让我牺牲休息时间出去被太阳烤,自己花钱给她省事儿。主要是还让我刷马桶,我去,我以前实习没见过卫生还要员工自己做。分工明确一点难道不好吗?如果我应聘的是保洁岗位,我刷什么都行,那是我的职责,可是……”我已经被编辑的脑回路惊得放弃申辩,我估计编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不把她的淫威放在眼里的实习生。
周一大早上,雨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我换好衣服,满心的犹豫。“程阳,我要不要去给编辑道个歉?”其实我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好歉疚的。“嗯嗯,去了好好说话。”结果我挂掉电话才看到昨晚收到的信息:“今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我早就料到了,但是还是没法避免怒火中烧。“静姐,把我周五的劳务费给我吧。”我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我也不稀罕转圜,但是本大爷不可能白白手气还白白工作啊。“梁炎,这个我们当时还是试用期没有薪资……”她倒是伪装出了一个当妈的人该有的温和语气。“你发出口头邀约,我是订好了才来的,现在你解雇我,总得按程序走吧。我不多说,你麻利地把钱给我,不然我也不排除自己天天去公司门口等你或者把公司告上法庭,欺诈什么的罪名先随便按一个吧。”我就是不想让她爽快,让我不痛快你以为你可以拍拍屁股华丽转身?虽然我知道这几十块钱根本不值一提,但是自己的权利自己不去维护你还指望谁能给你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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