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篮球直直的飞向场外,失球的那人嘴唇微张惊愕的看着已经失去控制的篮球,苏岑奋力去拦截,却在触手的那一瞬间擦过手掌,砸向周边的人群。一声娇呼,篮球重重的砸在了女生的前胸。比赛中断,苏岑急急的跑向跌坐在地,抱臂抽泣的女生身边,满眼焦急的想要抱起她。苏岑何时如此热心?我狐疑的走过去,想看看那姑娘伤得重不重,映入眼帘的是刘怡萱肩膀的抖动,她抬眼看着苏岑满脸的无辜痛惜,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啊。失球的那人过来惭愧道歉,苏岑挥手让他们继续比赛,场上复又响起篮球砸地的声音,我忽略一切声音,只凝视地上抱起那人的苏岑。苏岑站起欲走时,才发现站在不远处看好戏的我,他微微愣怔,见我静静的看他,便迟疑的放下勾着他脖子的弱柳。我心下道,苏岑啊,这才是第一天,你有胆就带她去看医生。我料你不敢!刘怡萱娇弱的抹了泪,讶异的看着苏岑怅然若失的表情,见我二人对视不语时,她眼里的恨意渐渐累积。拽了一下苏岑的手腕,我看在眼里心中嘲讽。苏岑再看她,眼里多了化不开的柔情,那情意中夹杂了无能为力和疼惜。我打量着二人之间的眉眼情态,自己倒像打散鸳鸯的恶棍一般。我审视着苏岑,他不回球场也不抱美人,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刘怡萱再看我时,我给她的礼物只有挑眉不屑。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成双
不委屈自己,不强求别人,记住那欢喜的感觉就好。给你伤害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不甘和不敢让你一事无成,陷在过去。既不敢向前奔跑,又不甘果断放弃。光阴经不起蹉跎,年华经不住风霜,而稚嫩的感情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后来,我们刀枪不入时,灵魂也变得坚硬冰冷,而藏在身体里的那一点火星就是年少时爱过却未曾得到的心,当我们再遇见,那星火是否可以成燎原之势?
最终,苏岑还是没能抱得美人离开。说得好听点,他是不能打我的脸,说得现实点,他是不能很快速的当着我的面打他自己的脸,我想后者更重要一点吧。刘小美女的胸有没有变大一号,我是没观察出来。至于她看我的眼神倒是多了一些瓷实的恨意,不同于简单的敌意。我也乐见其成,让她恨我也是一种折磨,我量王棠不敢再替她出头。要是为了友情而堵上自己的性命,没有人会毫不迟疑的壮烈赴死,而从王棠那晚的表现来说她还不想英年早逝。对于一个只在暗处观火,却不能为了自己朋友的安危而息事宁人的人,王棠不会再冲在前面当炮灰,这是显而易见的。因为是人都有私心,更何况就我小时候放羊的经验来看,两只羝羊打架,败北的那只一辈子都不会再去挑战比它更厉害的对手。你刘怡萱敢来阴的,我好歹也要投桃报李,这样游戏才好玩嘛。看见苏岑当着我的面只能默默的疏远刘怡萱,说真的活生生的看着现世报的例子摆在眼前,我连学习的劲头都高涨了许多。
此后的岁月里,我只能扮演一个坏人,沿着自己定制的脚本一路高歌,万劫不复。拆散鸳鸯眷侣的快感没能持续多久,因为当我看见苏岑和刘怡萱遥遥领先的成绩时,自卑就像毒蔓一般疯长,扯得名为自尊的躯壳皮绽肉开,心中刚被报复成功的快感溢满转眼就顺着那些伤口乍泄,一滴都不剩。空空的躯壳要再没有新的感觉填满,只怕会被风干,所以我很清醒的意识到,我这样下作的手段和刘蛇蝎并无二致,哪天我的名字可以排在他们二人前面,那时候才是鄙视他们的最好时机吧。老鼠死之前总会被猫玩得团团转,当老鼠不再逃跑时,等待它的就是猫失了兴趣、自己命尽。我现在看着他们,早就失去了要挟的兴趣,万事不可做绝。舒冬还和平时一样嘻嘻哈哈,不过这两天总有一个女生等他下自习,这让我八卦的脑袋瓜子又想挖掘一下。问他几次,他都嘴中含糊,只说是以前的熟人,接他下课。看他满脸的闪躲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没说实话。我不再逗他,他在我面前有个泡泡糖都会炫耀,我还怕他不说?时间问题,他迟早会告诉我的。少年们懵懵懂懂的,有些情愫产生就在一瞬。于雪瑶也不能幸免啊,我拦都拦不住,她已经中了一种叫杨清风的毒。天天托我递纸条,我又恢复了邮递员职位,这次不像韩玮和他小甜心的近距离传送,而是跨越班级的长途跋涉啊。每次于雪瑶满脸讨好的送上美食,我毫无节操的果断贪污,一来二去她倒变成寝室里和我关系很近的女生。
于雪瑶打着台灯捯饬了半天,我从洗手间回来戳戳她露在外面的小腿,肤若削葱根,通透白皙的都能看见青色的血管,这姑娘的腿似无骨一般,轻点下去似糯米团子一样软软嫩嫩,真正的可人儿一个啊。“瑶儿啊,怎么还不睡啊?”我压低声音,调侃着问她。她但笑不语,窘迫的把头埋在枕上,半晌红着耳朵难掩笑意的道:“明天帮我带东西给他,好不好?”我心里生了逗弄她的想法,迟迟不肯答应。她看我不语,焦急的道:“好梁炎,拜托拜托,周末请你吃麻辣烫好不好啊……”。夜已深了,室友都睡下了,我也不好再见她干着急,点头伸手拿了东西,她笑得那叫一个春心荡漾,十里花香啊。情啊,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颠倒众生啊。我爬上床铺,顺手把那满纸的情意放在书包里,明日就牵线搭桥,一解痴儿的思念之情。看来自己还是有些价值的,成就一段姻缘我也算行好了吧。入了幽梦,许久不见的父亲满脸痛惜的看着我,嘴里喃喃,我却听不真切,许久,那脸越来越模糊,慢慢地消失不见……多久没有见到父亲了呢?他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母亲呢?一梦黄梁,清晨醒来,早已经忘了昨夜的梦是什么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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