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太太想想也是,就算了。
苏苒去浴室洗热水澡,客厅里的人坐了会也各自散开,靳泽一个人在门外静思了很久才收伞进来,将伞放回架子上,直接去厨房,让厨房的佣人熬一碗生姜红糖水,给苏苒端上去。
吩咐完,上楼回书房。
打开笔记本,盯着明亮的屏幕,想看看今天公司发过来的议程,但手指点在感应区后,就不动了。
脑袋里不断闪现的是她手捂在头顶挡雨,脸色苍白站在他面前的样子。
一帧一格如电影一般怎么都挥不去。
明明不该过度关心的人,偏偏……
靳泽皱皱眉,抬手捏捏自己的眉心,让自己不去想这些。
终于捏的眉心有些疼痛,他才松开手,转过脸看向窗外的雨幕,他现在这种心思不够坚定的情况对苏家那位也不好。
明天他要去找老太太谈谈,让老太太给自己一点时间。
现在,他暂时不想谈。
……
底楼,佣人将熬好的生姜红糖水端到苏苒房间,苏苒刚好洗完澡站在梳妆台前擦头发。
佣人将碗搁到她梳妆桌上,用一丝丝谄媚地笑容对她说:“苏小姐,靳少吩咐的,趁热喝,驱寒。”靳少对这苏老师挺照顾,她当然也要稍稍拍点马屁。
苏苒看了眼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红糖水,心里隐隐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冒出来,擦头发的手停了下,说:“谢谢。”
“不客气的,没什么事,那我下去了。”
“好。”
佣人将门轻轻关上,苏苒端起那碗冒热气的红糖水,慢慢喝了起来。
红糖水很烫,却很好地暖了胃,苏苒一口气喝了一大半,放下碗,钻到被窝后身体就有点开始发热,晕晕沉沉缩着身体睡了起来。
楼下客卧,柳芠闷闷不乐地坐在沈巧的床上,手指不停地拨到自己手腕上的那只粉色表带卡地亚手表。
这款表是她在日本专卖店,靳泽给她的生日礼物。
4万多一只。
她看中的时候,他直接就付钱了,她戴上后整个人乐坏了。
心里想他也并没有把她当成拖油瓶外人,靳菀有的,她也有。
但后来回来的时候,看到他进了那个女人的房间,以及她手腕上戴的那条手链,她一下就失了平衡。
不是她的手链比她的手表有多贵,而是这款手链是他亲自挑选的。
而她的表,在她挑的时候,他都没看一眼。
多讽刺,她一直以为他这样的男人不会被美色所惑,是个正人君子。
她想错了。
他也有情欲。
只是……他的情欲对象不是她。
“你怎么了?从刚才进来就一脸的不开心?”沈巧把晾干的衣服一件件整理好,放到旁边的柜子里,关心地问向自己女儿。
柳芠看了眼沈巧,闷闷地开口:“妈,你觉得那位苏老师怎么样?”
沈巧回想了一下,说:“长得挺漂亮也蛮乖巧的,不过老太太说她私生活不检点什么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我看着是挺干干净净的。”随即有些奇怪地说:“你怎么突然提她了?”
“没什么。”她总不能告诉她妈妈,那个苏老师其实和靳泽有一腿,然后传到老太太耳朵里,把靳泽训一顿吗?
她不舍得他被老太太教训。
再说,靳泽现在不是在和苏家那位接触吗?那位苏老师顶多也只是玩玩吧?
她就不要多此一举去当‘小人’。
“你别关心人家了,早点上楼睡觉,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可别迟到。”
柳芠点点头,忽地就幽幽长长地叹口气说:“妈,你说我有机会嫁给靳哥吗?”
沈巧一直都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急急伸手捂住她的嘴,小声说:“这话你就在我这说说,别去动这个心思,靳家不是咱们可以想的,你也不看看靳家是什么家族?”在帝都也算百年名门望族。
而她们母女呢?
什么都没有,还靠着靳家过活。
有什么资格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柳芠掰开沈巧的手,眼底藏匿的某种光色瞬间隐隐,唇角轻落一笑:“哦,我随便说说的。”
只是沈巧太小看自己女儿的野心了,那几年在美国的学习,她不是白混的。
“赶紧上去睡觉。”沈巧摸摸她的头发。
“嗯。”
……
靳泽想给自己一点时间的事在第二天早餐过后,就和靳老太太坦白说了。
靳老太太不知道他的真实心思,只以为他这个性子不太愿意接受相亲的婚姻,所以也不逼他太急。
靳家这么一大家族,现在就他有出息能挑大梁。
要是在婚事上压他,给他太多压力,她也不忍心。
靳老太太捋捋手里的佛珠子,语气温和地说:“我可以和苏家说暂时把这个联姻的事放放,但奶奶希望你作为靳家的男人要懂得自己身上的责任和担子,咱们不是普通人家,可以随随便便找个女人娶进来就行。”
“我知道。”
靳老太太点头,语重心长继续说:“奶奶从小看着你长大,你一向有自己的主见,不会让我们多操心,只是在婚姻这件事上,奶奶希望你能多听取长辈的意见,我们不会害你。”顿了顿,继续说:“这段时间,你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早点把婚定下来,奶奶也放心,你妈妈你也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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