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看着枯黄的荷塘思绪远牵,那人凤眼勾魂摄魄,一副瑶琴清雅于世,另一人气势磅礴意气风发,眼神温柔平和。
黄氏半依在诸葛身上给他揉肩,活动手臂笑道“你可知乔儿日后想要干嘛?”那人靠在她怀里叹着气宠溺道“要干嘛?”“他要的人可是你。”那人揶揄道“他有那个脑子吗。他爹我可是不愿被这俗世束缚。那个傻小子。”黄氏有些不悦的敲打了他一下“再怎么样也是你儿子。”过了一会叹了口气“也是我亏欠着他了,若不是当年...”那人突然贴近惩戒似得咬了她的下唇眼里尽是晦暗,过了晌“不曾亏欠任何人。”他低沉沙哑的声音萦绕在她耳畔,她笑着抱住了怀中的人儿轻声道“你也是。”不曾亏欠我什么。
待使者离去,黄氏有些心疼的揉着那人额角柔声道“可还好些?”去求他。那人半依在她怀里“自是不好。”她知是他在撒娇,眼中还是抑不住的担忧,吻了吻他发顶哄道“过去这一阵就好了,好吗,乖,我们不难受了。”他突然侧过身来亲了亲她眼角,柔声道“我没事。真的。”
“阿娘,为何爹不曾将奏折吩咐下去。”少年郎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满眼担忧的女子,那人笑了笑摇了摇头“你爹爹若是将奏折吩咐下去,便是坐实了这天下要他来管。便再抽不出身了。”
天色渐晚,一素衣缀红的女子面前摆着一堆草药,夜里风有些大,她嘴里念叨着什么,“桃花二两,桂花二两,一钱洛神,......”“可是桃花酿,你这桂花与桃花一样可是喧宾夺主了?”他压在她身上笑道“好,那我去掉一半两。嗯,今天怎么这么早?忙完了?”他有些疲乏的在她背上蹭了蹭,她也停住了手。谁都没有开口,不知为何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在两人之间弥漫,一种悲伤的感觉。直到她转过身子附上他的脸“你去吧。”我知道的,可是我也想让你欢喜。那人突然情绪崩溃似得红了眼眶,兴许这一去,唉,谁也说不准。她踮起脚跟亲了亲他眼角,不必挂念我,我等你,我知道的。
后人皆叹何不学项王破釜沉舟,却不知他身后所系之人。
不知是几日,他夜夜留宿在书房,虽然黄氏一直陪在他身侧,她有些心疼的看着那人被蜡烛映印这的身影,有些恍惚。他随日日缠着她,她也知他是不舍愧疚和撒娇,自她那日严肃勒令他不准再晚上偷偷出去处理军务,白天她在书房陪着他后,那人面色好了许多。有次夜里渴了她想起身才发现身侧空无一人,那人点着烛台在外面处理军务,顿时她的脸色就黑了,也没打扰他而是站在里屋陪着他,直到天色渐亮,那人才收了奏折准备回屋,看见眼底铁青的人儿看着他轻声道“回去休息。”他快步上前环住女子,果然沁凉也不知她看了多久,有些心疼的开口“怎么不叫我。”那人瞥了他一眼冷冷的开口“叫你,待我睡下你再出来?若是这般,倒不如我陪你在这看。”看他不说话了,那人伸出手指点了点他额头,看她脸色好了些才开口“我想陪着你。”“傻子。”那人踮起脚跟贴上他的额头,“我陪着你。”
她立在城墙上,嘴角轻勾看着那人发号施令,有些心疼眼里还带了些柔情。看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像是受不住了一样,有些颤抖直到再看不见那人身影,才阖上了眼眸,一片漆黑。待她醒来已经是傍晚了,看着桌上的药汤,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是瞒不过他。兴许是那次她说了不爱吃些药膳,口味倒是淡了些甜了些,她也知是他入了几样补品调了味,揉了揉额角柔声道“惯坏了怎么办。”
她每日等着战报,眼里是抑不住的担忧。不知怎得她总是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心慌。
“将军,可还好。”许多人都中了瘴气上吐下泻,那人一身素衣白裳,看着前面的河水皱了皱眉,过了半晌才让人去采了草药来,怕是水土不服,又着了凉,吩咐下去。他也是真心欣赏那人胆识,便放了他去,毕竟这种人若不真心服你还不知以后要惹出多大乱子,他可不想日后再后悔。不过这性子,倒像那人小时候,不过还未见过她吃瘪的样子,姑且陪他玩玩。
也不知何时,那人面色晦暗的听着小厮丫鬟纷纷议论,过了半晌揉了揉额角。那人在其位却不思其职,日日笙箫。这国迟早让他亡了。胸无大志。
那人一身月白缀着点点朱红勾出的虞姬,一脸担忧的看着远方,那人还未回来。这风大的也不知吹散了谁人的相思。
她站在城门口,那人一袭白裳素衣踏马而来,她也不知怎得心里悸动,待她入了他怀,他才知道那人日日夜夜的担忧。将她脸上的泪珠抹去,低声道“乖,我不是回来了吗。”她才知落了泪,有些慌忙的拭了拭脸颊,放下手来任他摸索,轻声道“你先去吧。我没事。别误了事。”
她一人坐在亭中,看着那些开的艳丽的荷中芙蓉,也不知是想些什么,怔怔的看着那边,直到那人步入亭中才回了神。“你来了。那日的桃花酿。”她为他斟上酒,看着他的眉眼红了眼眶。“可还要走?”她出声问道。那人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唇角心疼的将她圈入怀中,不做声。她心疼的吻了吻他发顶柔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我都懂。不用说。”懂你怕这天下动荡,懂你心怀黎明,懂你不愿我们归去时身骨不正。也懂你身不由己。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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