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相思枉断情_南境南【完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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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游野于山林乡间,弹琴,遇鹿戏水,我不爱人,我自由乐,爹爹我这算不算带着阿娘替你还愿,我啊,我啊,哥哥。哥哥,傻不傻,爹爹从来都不想要那个位置,不过是故人托孤罢了,你啊,你啊,你啊,究竟为谁失了心魄,自己都不知吧。阿娘从来都不欠你们的,不过是宠着你们罢了,不自知。大哥,唉,何必呢,落魄心神为谁顾,自成魔,自成魔。少年马车上带着些衣物银两,首饰,遇鹿,少年勾了勾唇角,那二人相拥着看着鹿旁少年,笑着。女子伸出手去似是要摸摸他,又放下了手,不舍得转身直至消散,男子虚无的抬手擦了擦女子的眉眼,眼里尽是慰藉。少年不曾转身,他知道的他知道,眼泪不听话的溢了出来,阿娘看见了可会心疼,没事,阿娘我没事,我过得很好。阿娘你知道的对不对,阿娘啊,阿娘,他死了。他傻不傻。

  你说是不是咱家只有我最聪明,傻子啊。傻子。傻子,我好想你,我一个人要什么活下去,要什么留个香火,骗子,傻子。

  她躺在榻椅上晒着太阳,洋洋散散,待女子走进欠了欠身不言语,榻上那人开了口“云桑,我出来几时了?”女子一惊没有起身,那人也没再问,语气淡然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睑微眯,过了半晌她才开口“你嫁与他几时了?”云桑半跪着也不起身刚要开口,只见榻上那人眼神涣散,换了副样子,那人脸上还是稚色,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想要起身,却被快步走来的男子环住,男子不曾注意到半跪着的人儿,怜惜的那人圈在怀里反倒有些责怪的瞥了地上那人一眼“云桑,罢了。可是伤着了?”有些紧张的检查,女子摸索着戳了他脸一下笑道“刚刚睡着了,梦里学了支舞,我记得阿均可会抚琴来,我跳于你看可好?”诸葛均眼里的情意都要溢出来了笑着点了点头,她就被他抱着入了帐中,那人吹箫,她婷婷袅袅素手勾人,莲步微移红绸划过她衣角似那天般,他抚琴她在月下独酌,清冷,她却带了一丝笨拙的小心,嘴角上扬,他随着她,岁月静好。好还是不好。

  她还未起身,她并不傻,只是有些不明白。

  女子有些不明的看着周围,一片暗红的屋子,云榻上的她挣扎着揉了揉额角,嘴角不太自然的勾着,一切如她幼时那般,兴许都是一场梦,待她走出屋去,阳光有些刺眼,她却不能察觉眼前一片斑白。

  她半依在门梁上,双眸微眯灰色的眼眸溃散,嘴角轻勾,身前半跪着一女子,只是她手中不曾有着折扇,唇角也不是戏谑的笑意而是冷意,她还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却能感受到女子身上的怨念,她也不说话,女子就一直跪着,过了半晌她才开口“云桑,你可是怨我。”女子不答,但是抬起了头眼里尽是怨念,她轻笑了一声,声音清冷“为何?均哥儿?”女子还是不言语,她揉了揉额角神色有些痛苦,摆了摆衣袖,女子上前将她扶进屋里,她躺在摇椅上妖冶,过了半晌才开口声线沙哑勾人“还是你懂我。云桑。”

  女子半依在男子怀里男子伸手揉着那人额角,那人轻笑着叹息“几时发现的?”男子笑道“大抵带你回来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们诸葛家啊,何必都如此精于计算。不累吗?”女子有些无奈的摇头,抬手覆上了那人面颊手心有些沁凉,男子也不躲眼里含尽温柔,可惜她看不见,两人都不语“可是受累了。”男子还是不语笑着贴着他手心摇了摇头,过了半晌才闷闷出声有些不悦的说道“不是我的。”女子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何必哪。”何必为了我如此。不值当,不值当。男子抱着她怜惜的吻了吻她发顶“小时候。”女子点了点。谁家儿女没有年少清澈的时机,只不过那时多少年前的事了,远到她都不曾记得。

  黄家,黄父一身无儿,单有一个女儿,只是这个女儿也不能算是女儿,谁家女儿自幼习兵法读人意算人心,父爱,呵,七岁被送走习心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谁家父母如此狠心。

  “师父。”女子低头,她生的男女莫辨,本是丑美不惧让人辨不出男女。男子负手立在她身前伸手抚了抚她垂发轻声问到“阿丑,可是怨他?”女子也不言语,过了半晌才抬头眼里尽是虚无笑道“不怨不恨。阿丑哪里来的资格恨他怨他。”嘴角似勾不勾的看着那人,有些魅人又有些妖惑,只是归于虚无。男子笑道“好本事啊,阿丑可是连先生都要被蒙骗了。”眼里却带了几分认真和几丝冷意,也不知是气些什么。女子低头轻笑“阿丑哪里敢?师父可是泄了气。不过是怕而已。”男子像是恼了不怒反笑“怕些什么?”女子低着头笑道“怕阿丑失了人心,归于虚无罢了,师父不是教导阿丑不能有人心吗?又怕些什么?”男子有些怔住笑道“阿丑,阿丑他日定要寻个与你才智相符的夫君才好。哈哈哈哈哈哈。也不知那黄老头,知你今天会不会后悔。”女子摇了摇头,男子话锋一转“可还记得,你刚来的那天?米糯米糯的,看到先生还会害羞。”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狠毒,随即掩了神色笑道“不曾记得。”男子也不在意的挥了挥衣袖。

  直到那天,女子醒来地上一片殷红,她踏着这些猩红色的液体出了屋,一身墨蓝的男子蜷着身子,女子眼中是波澜不惊过了半晌像是想到了什么才惊慌失措的扶起地上那人低声喊道“先生,先生。”男子面色有些痛苦也不挣扎,过了半晌才睁开眼睛“阿丑。”轻笑到“果真你可还真是狠心。”女子低头轻笑“师父你说些什么?”男子也不介意伸手抚了抚她垂发,“大抵过两天你爹爹就来接你了,我与你爹爹有个赌,赌你狠不狠下心,果然,还是你爹爹说的对,哈哈哈哈哈哈,孺子可教,也是我教出来弟子。”男子叹了口气有些怜惜的伏着她的面颊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可知我与你爹爹赌的什么?你若狠不下心来,便留于我,待你及鬓便寻个好人家嫁了。如若不能,你也快知了。”女子也不掩饰眼中的笑意了勾了勾发角压着嗓子勾人“先生,你怎不知我早已知道哪,先生不是早就知道我自幼习人心嘛,他想让我做的事情,呵,待我出去哪里会如他愿哪,也算替先生报了仇可好。”男子笑着点了点她额头“莫要多生事端。阿丑,阿丑。”女子也不在陪着他蹲着而是起身睥睨着他“先生可知错在哪了?”男子摇头嘴角轻勾二人竟有些相似“阿丑自知斤两。而先生不自知。”门外那车声响,一中年男子下车眼里尽是不屑与嫌弃,女子有些僵住也不动,又轻声说了些什么,门外的男子也不进来只是轻声道了句“阿丑。”女子转身离开谁也不曾注意她离开时腰间弹出的纸条。无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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