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郁顺着山路走了半日,这是司薰省后的山坳,越走越树木葱郁,幽静隐秘。
他特意挑水边走,边走边唤:毛团你在哪儿呢?
雪茸最喜欢在水边玩,她要躲着他,雪茸不会。
直走到下午,芷郁真的走累了,坐在石头上叹气,心想还是明天差人来找吧。
刚要起身回头,见到一个雪白的大影子。
他唤了一声,树丛里腾的窜出一只毛物,嘴里叼着鲜红的果子扑到他身上。
半晚时候,雪蔷在院子里收晾干的衣服,雪茸从外面回来,扑到她脚边。她仍旧收着衣服。
“雪儿。”
她猛的转过头,见他立在门口,瞬间石化住。他奔到她跟前,搂在怀里哭道:“你吓死我了,我到处找你。”说着赶忙摸她的肚子。
她手里抓着一件衣服,委屈道:“我还不是为了你。”
“我不娶她了,彻底闹翻了。”
“那毓灵怎么办啊?”
“我才不管呢!”
她孩子一样哭起来。
他把她离开后的事同她说了,并且告诉她韶华送了断肠销魂花给他。
雪蔷道:“红药姐留给我作齑魂闪的方法,我倒是可以做两个,逼不得已的时候用。”
芷郁笑道:“现在就是时候。”
“又要打仗了?”
芷郁把她搂在怀里道:“你回来太好了,尽快把齑魂闪做出来,我们就高枕无忧了。”
两人说的火热忘了时候,天已经黑了。
雪蔷道:“只能明日回去了,人见不到你回去一通好找呢?”
“我都交代好了。”
“孩子呢?”
“也都交代好了,明日就回去了。”
雪蔷心里想着孩子正发呆,他抱起去床上,共叙离愁别绪。两人枕边被里又把芷郁说的事商量一番。
第二日回了王宫,几个孩子见到母亲回来了,都欢天喜地。
玄薇扑进她怀里撒娇道:“娘走了,父王急的吐了好多血。”
雪蔷听了,急道:“你怎么了,又这样不保重自己。”
芷郁也撒娇道:“我不过是想你。”
第二日两人一反常态没有春宵苦短日高起,早早都挣扎起来奔了琼台省。红药留给雪蔷的齑魂闪制法即为详尽,雪蔷势必要一年之内便做出来不可。琼台省又秘密忙乱起来。
素节被退了两次婚,这次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又恼又恨,气她母亲跋扈误了她终身,整日关在房里哭泣。建令仪和白粲结交多见,深知他心狠手毒,虽然她自己是最毒妇人心,也惧怕白粲。又想着将来还要依仗着他,不能不把秘密忍住不提。
过了一月左右,彝台侍郎做寿。此人平生只一项嗜好,喜欢驯养灵宠。近日他又得了一头金丝琥珀狮,生日当天也要牵出来见客。宾客醉翁之意不在酒,好多都奔着琥珀狮子去。
白粲要建令仪带素节去看灵宠散心。素节愁眉不展道:“白雪蔷也一定要去看,我才不去。”
建令仪不听这句还好,听了大怒道:“她能去如何我们去不得,难不成怕了她!”这下非去不可了。
当日雪蔷果然带着孩子去看琥珀狮子。一只琥珀色的大毛团,温顺可爱。主人还特殊优待要孩子上去骑了。雪蔷看了看花园,果然一切从简,养了那么多灵宠,想要园林园囿整齐是天方夜谭了。
要走的时候露葵发现一只玉镯不见了,春酒道:“洗手的时候你是不是忘了戴上了。”
去吃饭的桌子上哪里找得到。
春酒小声道:“咱们走后任家的丫鬟在这边转悠呢?”
露葵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两人正说话,不提防任家几个丫鬟正在后边盯梢,建令仪身边一个叫欢儿的一嗓子大吼起来:“谁拿了你镯子,血口喷人,好不要脸了!”
不提防她这狮子吼,把跟前的人都吓了一跳。
春酒捂着胸口,道:“谁说你拿了东西,要吓死人了。”
欢儿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自己底下烂舌头说我们家人拿了你们东西,还死不认账。谁稀罕你们的破烂东西,我们家难道穷死了?”
欢儿连珠串似的破口大骂,一点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嫩笋道:“我看见你把什么东西揣在身上了,那时候不知道露葵姐丢了东西。”
欢儿听了,眼睛瞪得恶狠溜圆,大嚎一声扑上去要打嫩笋。“哐啷”一声一只玉镯子从身上掉到地上,围观的人都目瞪口呆。
春酒摇头道:“这可是真是没有天理了,呜嗷喊叫的,偷了东西还这样理直气壮。”
欢儿叫嚷道:“你凭什么说是你的,我自己的东西!”
露葵无奈道:“镯子上有我们王府的记号。本来白送你也没什么,你这样说来,就非要说清楚才行了。要不然,我们作下人的没什么,耽误了黎王府的名声是大。”
欢儿还要闹,建令仪另一个丫鬟乐儿也看不过,拦住她道:“少说几句吧,要太太知道看你怎么办?叫你不要眼皮窄。”
欢儿理直气壮道:“自己放在哪里还怪人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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