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锴笑道:“这下,任家千金想不给我们作王妃也不行了。”
“是啊,这德绍和我们宁楚别想分开了。”
“王爷大喜啊。”
大臣们谈笑风生,一派喜气。他们还是替他们一国之主喜气,那一国之主大殿之上,只是淡淡看着他们高兴,同他无关一样。
散朝后留下几个大臣商议过几日进京事宜。
赵子锴道:“王爷,太子婚事一过,也该王爷了。不如先和任家商议婚期。”
芷郁道:“婚事是要商议的,不过太子刚大婚,先透透圣上的意思。”
右相徐潜玩笑道:“国相,王爷的婚事,相国比王爷还急啊。”
赵子锴道:“圣上那里一定要点头才可,不过礼国侯门下也要安抚。王爷总要有个表示才可。”
“相国可向白人瑞、任夫人透露些消息,我想尽快成这门婚事,这次进京刚好求圣上赐婚。”
议事后芷郁向安和道:“去任家传话,今日邀大小姐来宫里赏花,就她自己。”
安和笑嘻嘻应了个“是”。
芷郁从大殿出来,见赵子锴在殿门外。
“相国怎么还没走。”
赵子锴只笑道:“春光无限好啊,满园春色,赏心悦目。”
芷郁笑道:“相国是五十有六吧。”
“王爷抬爱,正是。”
“也是,也是朝六十的人了,眼睛都花了。”
赵子锴一脸不解。
“这殿门外哪里有花,相国赏了半天,花在哪里啊?”
赵子锴道:“王爷,百花齐放方成春色,一支不成景。”
“相国说得好。”
“王爷,老臣小时候家教森严,家父怕玩物丧志,不尽心读书,从不许子弟蓄养鸟兽。一次堂兄得了一对金丝朱雀,分了一只给我,那朱雀羽毛红亮似火,尤其头上一缕金色羽毛,真是美不可言。
我喜爱非常,却不敢养在家里。便悄悄偷养在私塾偏僻处的废弃屋子里。读书时总怕没人看守要它飞了,先生下学晚些怕它饿了,回家也要心心念念,下雨下雪总怕它受寒。又怕家父知道了,要责罚我。
后来啊,养了不到三月余,一早我去书塾看它,王爷您猜如何?”
芷郁微笑不语,等他继续说下去。
“笼子在地下,旁边一摊红毛鲜血。一只猫走过来,嘴上沾着血,血上还粘着一缕金羽毛。”
芷郁听到这里还是微笑着,心里却恐惧的要叫出来。
“我也伤心了好一阵子,不过后来想想,再也不用挂心被我父亲知道,再也不用挂心那雀饿着冻着。倒也省心了,可以安心读书。后来臣跟母亲读佛经,读到: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一句,便想起这事来。果然佛法无边。”
芷郁一笑,自顾离开了。
王宫的花园里,一朵一朵的白芍药,开得云堆雾砌,天上一轮圆圆的大月亮,画廊上女乐们弹着丝竹管弦,乐声幽幽传过来。
“这芍药花真好看。”
“好花才配美人。”
素节一转头,道:“谁知道你说谁。”
“不是说你,说的是别人。”
“你!”
芷郁忍俊不禁道:“太子要大婚,怕你心里不自在。”
“我有什么不自在的。”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她含情脉脉的望着他,说得恳切认真,深怕他以为她还念着太子。
“后天我就要起程去京师,再晚就赶不上太子大婚了。七夕的时候我还在京师,先把东西送你。”
丫鬟呈上一件珍珠手链,上面挂着一只玛瑙大雁坠子。
“谢王爷赏赐。”
芷郁笑道:“这是收下了。”
“不舍得给我算了,你还是留给……”
后面的话她不敢说了,妻子理应怕夫君,自从和太子的婚事告吹后,她觉得自己应该怕他。
他笑着把手链给他戴上。
“送给你的。”
“我收下了。”
“这是你说的。”
素节点点头。
他笑起来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答应什么?”
“雁奠都受了,你收了聘礼,不是答应了?”
“你坏死了。我怎么知道你是这个意思。”说着假意要褪下来。
“戴上了,再摘也不算数了。”
素节低着头,两颊绯红微微笑着。
“你不是说,珍珠是佛教七宝,又干净又圆润,做念珠最好。既是在佛祖面前表我的心意,也是献雁为礼的意思。”
“王爷,您是真心话吗?”
“素节,黎王祁理的王妃永远只有一个。你不要顾及别人如何说。你生性单纯,不懂政途人心的复杂险恶。你不必顾及别人。我和她不过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你这样倾国倾城,出身高贵,若不是父皇不许,这天大的福分如何轮得到我。我怎么敢不珍惜。”
“那你为什么对她那样痴狂,当我是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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