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泪水打转。
“要我怎么办,我也不要离开你。我不能带你一起去。我尽快回来。”
他把一只荷包放到她手里握住。
“这是你给我的荷包,里面是你用我们头发做的同心结。你说我见了就像见到你。现在你留着,见了就像见到我,再醒过来就知道不是梦了。等我回去,你再给我。”
她轻轻啜泣着,他在她额上吻了一下,给她掖好被子,出去更衣。临走又进来看了她一眼。
他一走她就睡不着了,迷糊睡了一会儿又醒过来,身子又乏又累,再也没有力气。她突然睁开眼睛,昨天是梦,他根本没有回来。手里握着一只荷包,她又想起他的话。不是梦,还是现在自己就在梦里。
“有人吗?”
门口立即有人回道:“姑娘要起身吗?王爷说要姑娘多睡会儿。”
“不睡了,我起来。”
从床上下来脚下虚飘飘的,丫鬟见她娇弱无力,忙去搀扶。
“我没事。王爷怎么说?”
“王爷说姑娘若是不累,明日就启程回宁楚。”
她点点头,稍稍安心。
芷郁事先已派人回去准备,把一处寂静偏殿收拾干净要她暂住。对外绝不透露一个字。
香袅道:“王爷说了,要姑娘暂且委屈几日,等他回来。”
她知道他要把她藏起了,现在他已经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远远的就看得见自己的屋子,却住不进去,她觉得心里别扭,好像根本没有完全回来。
即便现在他要她回来,她如何重见天日?她害怕,这对于他也是个头疼的事情,他把她接回来只是一时感情作用,不含任何理智。等到他回来,恢复冷静,该如何处置她这个麻烦。
☆、第 46 章
宁辰刺史一年不曾见黎王,见人清瘦许多,但神采奕奕,春光满面。
笑道:“殿下这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以为还要几日才到,今日就到了。”
芷郁笑道:“玉衡,我是归心似箭。”
君臣两个挽手进城。
良卦向安和道:“师傅,咱们王爷又是以前的精神头了。”安和无奈苦笑。
芷郁素来能把公私分得泾渭分明,即便是他闹相思伤心欲绝的时候,也不妨碍公事,只是极其劳心熬神。现在一边专心公务,一边继续时时刻刻想着她,恨不得即刻飞回他身边。不过却是意气风发,乐此不疲。
他拿了她身上一条青绢子,夜里搂在怀里,想着两人相逢情形,又甜又暖,又心疼。
宁辰处宁楚边境之处,方圆不过几十里,并无特别之处,只是古书传说地下有黑晶石。
芷郁派人在此挖掘已经有六年,虽然连黑晶石的碎屑也不曾见到,他仍旧不肯放弃。因为由宁楚入京师必须经过毓灵,是往来贸易的必经之所,他一直希望将崇德湖同冰鉴湖打通,那样另辟蹊径,由水运进京更快,也摆脱向任家不断支付过路钱。
两户之间是坚硬的乌金岩,刨挖不得,只能药汤溶解,黑晶石是配置的必须成分,只是已经绝迹百年。
雪蔷在王宫度日如年,要日子过得快些就又是老办法。现在正是春天采山货的时候,她换上粗布衣服,戴上面纱到山上劳作。
芷郁心心念念盼着回去,一想到她一个人在家里想他就心焦难耐。这边交代妥当,日夜兼程的赶回青芷城去。
一进王宫就直奔她住的偏殿,进房见她穿着家常衣服,在床上睡着。他兴冲冲一把腾空抱起,一路抱进清徽宫去。丫鬟们连忙掩了卧房们,静静退出去。
放到床上,他搂在怀里亲吻起来。
“你回来了。”
“我想死你了,恨不得马上飞回来见你。”
她转过身去,怅然道:“你都知道什么了?”
“白粲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了。”
“那你要怎么对我?”
“都是我的错。”他只说出这一句话。
雪蔷轻轻哭泣道:“过去我是白粲的女儿配不上你,现在我连她的女儿也不是了,更加配不上你。又有了这一件,你想我留在身边也是难了。”
他紧紧抱住她,道:“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怕我不在,他们又要闹什么。不放心你一个在宫里,才不许人说出去你回来了。过几日我就要人知道,你又回到我身边了。”
“那你要多忧心。别人要怎样说。”
“没有你,我才最忧心。”
她哭得更伤心起来。他慌了,一个劲的安抚不下。
她回身扑进他怀里,眼里挂满泪水,看得他心碎不止。
“芷郁,我不要回琼台,我哪里也不去了。你把我藏起来好了,那样就不会有人逼你离开我了。”
“傻丫头,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了。我要你名正言顺的和我在一起,谁也不要再想把我和你分开。你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是怎么过的?我再也不要过那种日子。”
雪蔷平静道:“有人说皇上没有答应你和她的婚事,你大病了一场。”
他搂得更紧,慌乱道:“我是病的不轻,是想你想的。绝不是因为那幢婚事。”
“也就是说,是你要皇上赐婚的,如果皇上答应了,她现在就已经是你的妻子,你就是她的夫君了。”话音无限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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