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蔷薇_玉藜【完结】(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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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朝臣们听着他们王爷口口声声赞许着大臣的口吻,仿佛毫无私心,却和这口中良臣肩并肩,手挽手坐着,就差一把将美人搂在怀里。

  众人连忙高呼千岁,君主英明。

  酒饮到一半,芷郁叫人开戏。

  底下赞叹道:“此次请的是玉窗语,好啊。”

  戏开演,一个玉树临风小生立于楼台之下,抬头见小旦开窗摘窗前海棠花,姿容清丽。

  小生唱道:“这是谁家宝眷,容华绝代,清美绝尘。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那小旦也见到小生,羞涩一笑,关了窗子,绣房里唱道:“这是谁家公子,玉树临风,仙风道骨。得此良人,此生遂愿无求。”

  然后那公子打听到姑娘名姓,托人求亲。

  女子父亲听媒人讲那公子乃当地巨富,喜笑颜开道:“若亲事可成,他家城中首富,小妮子若得宠,我亦有可图也。”

  然后是佳偶天成,夫妻恩爱,琴瑟相和。

  一日丈夫出远门,夫妻恋恋不舍,依依相别。妻子闺中思念,等待丈夫归来。

  父亲来家,唱道:“你丈夫城中首富,你嫁她一年,恩爱非常,却不见周济乃父。”

  女儿唱道:“夫君予父钱财颇多,奈何贪心不足?”

  父亲唱道:“我与乃夫交恶,他必与你疏远,他日必休你归家。不若趁来日他归家,你奉茶给他。此乃为父所调□□,红花有毒,白花无毒。你投毒茶中,几日后他毒发而亡,半点疑不到你,他万贯家财定归我父女而有。”

  到这里,其他人还未知觉,白粲惊出一身冷汗来。

  父亲走后,女子唱道:“我父最阴险歹毒之人,我若不假意应承,他定然要旁人杀害我夫,不若我先假意应允。丫鬟黄鹂乃父亲安置跟前,我若放白花她定然告知父亲,不若待夫君归来,我寻无毒红花投茶碗之中,既无伤我夫郎,且有功夫思虑如何计较。一个我夫,一个我父,天苦杀我也!”

  夫君归来,见茶中花是红色,误以为妻子要谋害,伤心大怒,休妻赶出家门。

  戏演到这里,众人都偷觑白粲,见他一座石头坐着,面色冷峻。

  女子被休归家,父亲不许进门,唱道:“你本不是我亲生,乃我途中捡拾。养你成人,只求你做摇钱树,生钱宝盆。不想你不听我命,要你何用?”

  唱道这里,底下议论纷纷,被这惊人消息炸开了锅。

  女子问:“我夫君如何知道?”

  父亲唱道:“我故知道你下不去狠手,暗中告知你夫君。别家有意嫁女给他,只你碍眼。若得将你驱逐出门,女家愿万金付我。既除你这妖孽,又得千金,一举两得。”

  女儿唱道:“父亲竟毫不念及父女之情?”

  父亲唱道:“你又非我亲生,何有情义?”

  然后老贼要人杀死女儿,女子死里逃生,四处躲藏受苦。

  底下多人大骂禽兽不如。白粲只得面不改色听着。

  男子没了妻子,思虑成疾。妻子写了纸条送到府里,希望丈夫得知真相接她回去。不想信被管家扣住,不肯交给主人。

  到这里,赵子锴和琼台尚书都面如土色。

  最后男子和妻子重逢,感慨万千,又作恩爱夫妻。

  男子对管家道:“你无尊卑之礼,我委你重任,却不想你颠倒乾坤,何颜见我?”

  又对老贼道:“至此以后,我妻子既我妻子,与你再无瓜葛。”

  戏唱完了,底下已经人声鼎沸。芷郁讲时候不早,叫众人散了,自己牵着雪蔷回宫。

  雪蔷没说什么,这大概是最好的公之于众的办法。芷郁讲今日的戏文是玉窗语主亲自写的,今日因为是黎王听戏,司主也难得到场。

  玉窗语是举国最出名的戏班,故事新奇婉约,名篇多出自司主之手。这戏班在兰泽,三蓁之地多以可常听,只是其他处一年只去一次,很难请到。

  雪蔷听说玉窗语的主人来了,也好奇要见。一个青衣女孩过来,头上插着朵淡黄色姜花。姝丽清雅,异美非凡。神色总是如阳春安适和煦,却透着淡淡哀伤孤傲。

  行完了礼一抬头,雪蔷惊愕上前握住手道:“不是殷姜吗?”

  对方笑道:“雪蔷姐?”

  “怎么是你啊。竟然是你。”

  “就是我啊。”

  两人拉手跳着笑起来。

  殷姜司薰省出身,比雪蔷入门晚,离开早,雪蔷修学十年,她修学八年离师门。殷姜主攻黎薰毒物,颇有造诣,在司薰省也是闻名人物。两人虽然认识,接触不多,雪蔷和她不如和黛兰、闵樱熟识。

  “你是不作司薰师,改弦更张了。难怪这些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殷姜笑道:“哪里,还是老本行,这不过是副业玩玩罢了。”

  说着雪蔷拉她一同坐下。

  “我平日喜欢写些戏本子玩,一回被个班主看中排出场戏,上座还不错,后来就要我写。初出茅庐,赚些零用钱。后来我想不如自己也建个班子,闲来玩玩消遣。”

  “还好意思说是消遣,你这消遣举国拥趸的。这银子可是零用钱?我们竟一点不知道。”

  “为了这个也不宜荒废正业,这些年我几乎不怎么管的,都交给别人做。戏本也懒得写,多是别人在写,演也是过去的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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