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羞红了脸,转头就跑开了。
粉红的手帕落在淡淡粉色的花瓣上。
“你的帕子掉了。”他朝她喊道,她头也不回跑出了老远,他拿着帕子微微笑着。
☆、第 63 章
一路跑回家里,连忙去照镜子,见自己两颊通红,头发毛毛的,那朵海棠花也摇摇欲坠。这样子难看死了。就这样,一夜也没睡踏实。
第二日闵樱强打着精神收拾了去衙门,刚要进屋,一个女官送过一条青色帕子道:“豫王要人送来的,说姑娘昨日把帕子落下了。”
再看众人都是一副强忍着不笑的样子。
闵樱一言不发,接了帕子进屋去了,恨不得有地缝钻进去。心里恼恨,他这样传扬出去,自己将来可怎么嫁人呢?
回屋见这帕子,上面绣着两只白鹤,还有他的名字。
心中又是一慌,他不是以为她是故意遗落手帕给他的,心里抓狂,那样他该以为她多轻浮。
仰头靠在椅子上,头上蒙着手帕,欲哭无泪。好死不死,这时候有人破门而入见到她这副样子。她猛地立起头,手帕无力落在腿上,心里说不要活了。
就在她以为又风平浪静,几天以后,休沐前一天快散衙的时辰,听到有人在外面喊道:“豫王要姑娘傍晚去府里赏花听戏,切莫忘了。”
闵樱正悠闲喝茶,听了一口水呛到,好容易止住咳嗽,出门见小太监笑嘻嘻看着她。再看外面其他下属,也是一副我们都知道的样子,扫到范建楠,铁青脸色正狠狠瞪着她。
她回房缓口气,他是王爷,又主管刑部,他要她去是推不掉的。回去换衣服是来不及了,今日穿这件浅翠兰折枝绣球花的衣服,素雅些也过得去。重梳了头发,淡淡涂了脂粉,从花瓶里拿出一朵蜜桃色玫瑰花簪上。仔细照了照,花面交相映还过得去。
心里盘算了着见了面说些什么,这次一定要说清楚,以绝后患。不过怎么说还要慎重斟酌,不能惹恼了他,也要顾及自己的面子。
闵樱头上簪着朵鲜花从屋里出来,若无其事,一副不顾及其他世俗眼光的姿态。
出门早有人接她去,车上她想着怎么和他说,感到已经走了好一阵子,撩开帘子,不是去王府的路。
“这是上哪啊?”
“去王爷郊外的别馆。”
“啊!”
她连忙捂住嘴,这样太失态了。可是那别馆去了今天就回不来,要在那里过夜。闵樱心里七上八下乱极了。要是他非要做出什么来,自己是躲不过,到时候怨不得她自己,可无论怨不怨她,她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又一想,他到底是个王爷,自己出身虽低,到底也算是朝廷命官,她不愿意,谅他也不敢。可他是王爷,有什么不敢呢?
到了地方,丫鬟引她进去,他正背着手看院子里的花,回头笑道:“你来了。”
她嗫嚅道:“你要我来这里干什么?”
“花开了,叫你来看看,刚好明日休沐,可以住一夜。”
见她低头不语,他在她耳边笑道:“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说什么呢?”
“那你脸红什么呢?”
“我没有。”她双手捂住脸。
他被她这娇羞慌张样子逗乐了,“到园子里赏赏花。”说着牵了她的手。
两人在一片片粉红、鹅黄、雪白、淡绿的花海里走着,走了一会儿,她道:“你不要再找我好不好,要人看了会误会。”后一句她又怕他觉得自己自视甚高。
“我是喜欢你的。你到底哪里看不中我?”
“我哪有资格,我高攀不起的。你是王爷。”
“我喜欢你就够了。”
“是啊,只要你喜欢就够了,也不管别人。”
“你这是朝我要名分。”
她也不答话,只是边走边摸着身旁的花。
“我们去听戏吧,你最喜欢听的《糯香玉》,我请了玉窗语来。”
玉窗语一年只入京唱戏一次,但即便王侯将相相邀,也不是随意就能请得到。这样时候请来,除了所费不赀,面子也不小。
闵樱心里是高兴的,不管他是逢场作戏还是什么,第一次有人这样对她上心。
她微微笑着,听的出神。
“多久没听过了,这与你是乡土乡音了。”
“最近还是两年前。到了京城就不易听到了。”说着有几分怅然。
“那时候意气风发啊。”
闵樱想着在司薰省的时候,虽不如现在富贵,但一切都是憧憬,不用忙着嫁人,忙着应付周遭无赖的人事,那时候是鱼在江河,而今是一潭死水,好像就已成定局,没什么指望变化。
唱完几折,丫鬟端上晚饭。
闵樱道:“王爷这样破费,我如何当得起。”
“二哥送的三蓁土产,你尝尝,是不是家乡风味。”
“橘生淮北则为枳。”
“你不是,你到了哪里都是美味珍果。”
“去死!”
他微微一笑,他喜欢她这点,不喜欢场面的俏皮话,也正是女人难得的聪明。
到了深夜,他问她是不是要去睡。她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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