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兰茞倒着读书睡着了,她拿来薄被轻轻给他盖上。他抓住她手腕把她卷进被子里。
“你没睡啊。”
“闭目养神而已。”
她一双柔荑嫩手抚着他的脸,他可以比女人还要美。贴上嘴唇吻他,两个人交缠不休的交织在一起。那年冬天那样暖,心里好像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压下去,什么全忘记,只有沉重的温暖踏实。
黛兰还是走了,春天最美的时候。她离开时心里都是他那句话:我要人把东苑收拾好了,过一阵我们搬到那里去住,就只有我们两个。
他回来书房的案台上放着一帧素白信笺:鱼归渊兮,鸟入空。本来想和你过完这个春天的,但总要走。
信笺上留着一只白色荷包,上面绣了一株和书房一模一样的文殊兰,里面一缕青丝。他怅然一笑,在头发上吻了一下。
黛兰的离开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什么特殊的,府里好像从来没有过这个女人出现过。他在家里仍旧过去一样,读书、饮茶、逗猫,收拾那株兰花。无非喜欢用另一只玉瓷杯子饮茶,手里爱摆弄一只白色荷包。
作者有话要说: 很喜欢这一对
☆、第 79 章
永平王造反的消息,还没等京师正式的旨意来,就已经在三蓁传的沸沸扬扬。芷郁早年开疆拓土,恶战打了不少,雪蔷也听他提起过,书房里一直挂着一把他出征用的玄龙剑。只是她跟他这四五年来,他并没有出征过。这样冷不丁来个叛乱,她心里七上八下,手足无措的。虽然面上还要强装镇定。
先顾不得忧心,雪蔷在琼台日夜操劳,备好军需器械。
“不必担心,他那个眼高手低的人,我早看出要反,早晚都有这一天,我那皇叔,我敢说他挺不过两个月。我不会有事的。”
从得到叛乱消息起他就这样安慰她。
“你安心去。”她把荷包塞进他怀里:“要我如何能不忧心呢?权当我陪着你了。我好想和你一起去。”
“你在,我怎么能安心呢。你夫君托你的福,不会有事。”
芷郁虽有几年不动兵戈,锐气一点不减当年。只是这次出去,不同往昔。过去没有妻子儿女牵挂。
送行时候,两人脉脉无语,心中凝噎。快要启程,女儿突然跑到跟前,摸着那匹白马的马腿道:“爹,早点回来。”
不听还好,听了马上要流出眼泪来。
“爹很快就回来。”强忍着泪没流下来,声音却是哽咽的。
永平王叛乱虽不得人心,兵马供给也有限,但却出乎意料让芷郁困于险境。本来各路诸侯都要前去平叛,叛军号称十万,最多也不过四五万。
但举国除了三蓁在内的极少几处经过战事,甲兵未辍,天下虽苦,却是承平日久,兵士怯站。首战三万官军竟然被五千人叛军打得丢盔弃甲,主将阵亡。
这一来德绍、崇德各处被吓破胆,多按兵不动观望。芷郁走时带了一万步兵,两千骑兵出去。永平王以二万大军围困黎王于京丘,芷郁只有五千人。
围了一个月,四处求救兵不得。雪蔷在宁楚急得六神无主。任家和白粲也接到发兵支援的指令,任表正和他母亲一样贪利,不肯白白损兵折将。任家母女和白粲商议,或许可借发兵之事把任素节的婚事订了也未可知。
芷郁读到任家的书信,遍视群臣,道:“诸位可见,这就是忠君爱民的诗书礼仪大家之举。”
众人见了,无不痛斥无耻。
雪蔷这边竟接到任表正的书信,心里疑惑,拆开看了两眼冒火。一根金簪子往案上一抛立住,恨道:“等有一天,非要他不得好死!”
顾不得痛恨任家,雪蔷下令把剩下的蓝魂硝即刻运到商丘去。她没有经过战乱,但是她相信芷郁,他能抗得过去。即便非要向任家要兵,任家那三个傻子,找个人敷了□□假扮她也就算了,玄境司的女细作最擅长这招。
又过了十几天,前线回来人来,雪蔷看了书信免不得喜形于色。
露葵问道:“信上怎么说?”
雪蔷揽住笑容,道:“王爷那边好些了。”说着袖了书信。信上讲的是芷郁已经脱险,不日回宁楚修整。
芷郁此战以少胜多,不仅令永平王士气大丧,越发威震天下。成就宁楚之前,他这个小叔叔和他并无仇怨,因为他名声越来越大,嫉妒成恨,这次有意要置他于死地。
他一路快马加鞭回到宁楚青芷城,天下人怎样看他不是最重要,总算没有在她面前丢脸。他急于回家看一眼。
风尘仆仆进门去,却见房里空荡荡的。
“王爷怎么回来了?”
“王妃呢?我不是已经差人来信,不日要回来看她的。”
露葵惊愕道:“并不曾有信来啊。”
见丫鬟神色不对,芷郁急问道:“王妃,她去哪了?”
“王妃一早出门去了。”说着跪下道:“奴婢有罪,不知王妃去哪了,王爷快想法子把王妃找回来。”
芷郁心里咯噔一下。
“快说,到底怎么了!”
露葵跑进房里取出一封书信,交给他哭道:“王妃不曾和人说,是奴婢看她神色不对斗胆偷看的。王妃说了,若是能救王爷,粉身碎骨也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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