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端木北曜之间的纠葛越早了结越好,可是她心绪甚乱,还没有决定用哪种方式。
或者,告诉他,她并不是真正的骆清心?
他娶的那个人,在逃婚的当晚就已经摔死了?
对,告诉他实情,对两个人都比较公平。
只是,这实情说出来,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当成怪物?
骆清心打定主意之后,心情平静下来。
但是,当天穆北并没有到清心阁来,他这个鸿鹄轩新出炉的佼佼者,在一天之中,和辛洛一样,名声大噪,和祁云澈,郭璞,端木正炜一起,被端木擎越请去了。
穆北并不喜欢这样的应酬,尤其是知道端木擎越抱着什么心思的时候。
不过,连端木正炜都没有拒绝,他也不想惹人注目。左右去了,也不过是附庸风雅地应付一番了事。
祁云澈这个财迷做生意见缝插针,他和祁云澈又有一些生意上的合作,这也算是给祁云澈面子。
骆清心没有见到穆北,但却接到一封信。
拆开来,上面写着:“辛洛小友,可否于庆锦楼一叙?”落款,竟是悲问先生。
骆清心把信翻来翻去看了一眼,扬了扬眉,她和悲问先生可没有什么交情,至于当年悲问先生受谁所托,想来收骆家大小姐为徒,她也不想知道。
可这悲问先生,倒主动邀她一叙?兴师问罪吗?
正文 第597章 并不是
骆清心原本打算不理这封信上的邀请,但是,悲问先生那天当众将骆茵琦逐出门墙,无视将军府的权威,显然也是个不惧权贵,行事刚正的端方君子。
反正她不日就要离开了,见就见吧。
令辛文轩备了马车,骆清心前往庆锦楼。
这庆锦楼虽不如云来楼,却也是京城排于前五的酒楼,豪华气派,装修精致,在二楼的雅间,骆清心见到了悲问先生。
不过两天不见,悲问先生竟似老了许多。
他立下不再碰琴的誓言,这对于一个爱琴之人来说,实在是很严重的誓了。
小二将骆清心引到门前,敲开门,骆清心走进去,似乎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的悲问先生回过神来,站起来道:“辛洛小友,多谢你给老夫这个面子,小友琴品人品皆佳,老夫思之惭愧,故而冒昧,还请小友勿怪!”
一个花甲老者,姿态放得这么低,骆清心心里也不落忍了,虽然她觉得悲问先生连受人所托之事也能办砸,觉得他是个糊涂的人,但后来也理解了。
一个心地高洁的人,永远不知道一个心思龌龊之人的底线有多龌龊,他坦然前去,却不知道盛名之下,会有人欺瞒。
徒弟都收下了,知道错的时候已经晚了,而且,那时候就算他有心补救,万宜芳能坑自己一次,就能坑多几次,想必也不会让他有机会补救。
这么一来,倒也不能完全怪悲问先生。
骆清心忙行礼道:“前辈不需要如此客气,晚辈不过一个末学后进,前辈相召,怎会不来?”
悲问先生看看落落大方,神色坦然的骆清心,连连叹道:“老夫这把年纪,算是白活了。前日蒙辛洛小友宽宏大度,老夫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故而特此设宴,也算是卿表心意!”
骆清心既然心中已经释然,对悲问先生也就多了几分尊敬,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怕教导多年的徒弟,前辈前日毁琴立誓,委实太过重了,说起来,是晚辈心中难安才是!”
“可不能这么说,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既然立约,就得遵守,既然不遵,是为无信,人无信而不立!”
骆清心笑笑,不与他争论这个,已经过去的事,争来没有意义,以这个老头儿的清傲,哪怕她争赢了,他大概也一样终身不再碰琴了。
悲问先生请骆清心入座,有小二送上酒饭,甚为丰盛,显然悲问先生的确是诚心设宴。
骆清心道:“前辈今日设宴,不完全是为了排名赛之事吧?”
悲问先生笑道:“小友还真是目光如炬,那天在台上看见小友盈盈站立,落落大方,眼神清澈,目光坦然,极似我当年一位朋友,你们长相也有几分相似,故而,我想问问,小友的母亲,可是姓楚么?”
这是以为她是故人之女,所以来问究竟的?不过他要失望了,不论是辛三小姐的母亲,还是骆清心的母亲,都不是姓楚。
骆清心摇头,道:“并不是!”
正文 第598章 决定
将军府那已逝去的夫人,京城中人知之甚少,但骆清心听骆阳州说过,她姓墨。
墨这个姓极少极偏。
悲问先生神色之间有一丝失望,不过他仍是豁达一笑,道:“天下相似之人不少,想来都是巧合吧!”
悲问先生性子似有些古板,但是行事坦然,说话真诚,倒也不令人讨厌。
而骆清心虽然年纪小,见识却不俗,加上性子爽朗,倒也聊得甚是投机。
原来,悲问先生有二十多年前,是个琴痴,他嗜琴如命,那时候做得最多的,便是仗着一具琴,四处挑战各地的琴道高手。那时候还没有鸿鹄馆,他一个一个地寻找,然后挑战,切磋。
高手挑战得多了,他的琴艺也精进许多,几年没有败绩,名声传扬,越来越响。他也自觉自己琴艺已大成,天下少有对手了,行事高调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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