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完全不明白他的一片心。
那一匕首,也让他心寒了。
一个心捂不热的女子,一个无情的女子,他还要继续付出真心吗?不值得的。他端木北曜虽然曾经沉陷,但他会抽身。
两清,就两清,谁怕谁呢?
祁云澈本是他最好的朋友,竟然说他把骆清心逼到这个境地?难道不是骆清心自己把自己置于这个境地的吗?
他看着祁云澈的目光很是不善:“刺一剑又如何?你说得可真轻巧?”
祁云澈毫不客气地道:“京城之事,换位相处,若你是骆清心,你作何感想?她若不刺这一剑,你才该更寒心才是,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有爱才有恨?”
端木北曜一怔。
祁云澈并不知道骆清心的情况,虽然这算是曲解了骆清心的本意。
骄傲的骆清心,只有你若无情我便休。因爱生恨,在她来说,是很幼稚的行为。当然,也有可能是爱得还没有那么深。
又或者,她以为爱得没有那么深。
若不然,以她的冷静,以她两世为人,对生命的珍惜,又岂会宁愿自刺一刀来斩断关系?
能让她这样失去理智的,这其实也是唯一的一次。
端木北曜端碗喝酒的手顿了顿,为了怕醉得慢,他用碗,祁云澈用酒杯,现在,他突然觉得他似乎喝得有些多,多得脑子里混乱一团,有些理不清了。
有爱才有恨?
当时祁云澈也提过,他没有深想。
再次经历这么多之后,他再想时,突然就觉得心中某处被触动了一下。
他似乎是做错了。
如果洛洛眼中的仇恨之色,是因为“移情别恋”,那是他会错了意,并不是她无心无情,相反,她只是爱得更深沉,所以恨得更深沉而已?
祁云澈下猛药道:“还有,你一直说她无情无心,你以为是谁把你从水中救出来,是谁通知你瑞王府的人?”
端木北曜怔然:“难道是她?”他的确曾抱有侥幸,只是后来见她对他不闻不问,而后远遁京城,甚至没来看伤重的他一眼,这样无情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祁云澈鄙夷地看他一眼:“亏你还自诩聪明,当时你是穆北,知道穆北的身份,通知的却是瑞王府的人,你用你的脑子想想,原本不难想出是谁的!”
端木北曜很认真很严肃地看着他:“祁云澈,我一直以为那个人是你,毕竟当时你也在画舫之上,难道真的不是你?”
正文 第860章 他错了
祁云澈:“……”
他还不知道,原来他一直居着这样的功呢,他翻着白眼道:“你也不想想,当时我在另一艘画舫之上,就算我看到你危险,跳下水去救你,你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等我找到了你,你也是一具尸体了吧?”
端木北曜:“……”
原来这种侥幸的想法,竟然是事实。
见他无言以对的样子,祁云澈继续下猛药道:“还有,就算你被救了回来,就算有我出手,我可没有真正起死回生的本事,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是天心莲的连瓣。那莲瓣你父皇视若性命,守在他最戒备森严的私库,皇家禁卫里三层外三层,我还真没这个本事去把这东西拿来给你救命。但是有人办到了!”
“是谁?”
祁云澈摊手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是知情人没错了,你从前往后想想,知情人有几个,能有这本事的又有几个?”
他道:“以前我觉得不可能,不过,既然能成为江南武林人人忌惮却无可奈何的妖女,这一身武功,怕是之前我走眼了。”
端木北曜道:“你是说,是她?”
祁云澈道:“我什么也没有说。反正不是我!”
端木北曜仔细地回想着当时的一切。
其实他抱着她跳到水里的本意,既是阻止她杀人,也是为了保护她。只是后来她竟然连看一眼伤重的他也没有,就那么决然离去,对他的死活完全无动于衷,他才会怨愤于她的无情。
如果,事情并不是这样……
比如说,如果救他上岸的原本就是她。
比如说,通知元寒的也是她。
比如说,她并非是对重伤的他不闻不问毫不关心,而是因为她确定了他没有性命之忧。
比如说,那天心莲,真是她夜闯皇宫所得,京城那缉捕大盗,捕的原本就是她,而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只为了把那两瓣莲叶拿来给他救命……
若这一切推测都是真的,那么,她并非狠心无情,相反,他在伤愈之后,一直在逼迫她?
她之所以对他视如不见,相逢陌路,是因为恼他“移情别恋”?
而他,却以为她无情,逼迫她向他认输低头。
倔强如她,又怎么可能低头?
他错了!
原来他竟错得那样离谱?
在她眼里,他该是怎样的一无是处,狠心无情,无理取闹啊?
一个“移情别恋”的人,处处刁难,处处为难,冷漠以对,逼她还命,逼她还恩,所以,她是在怎样愤怒和心寒的情形之下,才会自刺那一刀,刺得那么深,几乎就死在她的面前?
他想起了她的眼神,那么决绝,那嘲讽,那么轻蔑,那么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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