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心关注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个,她略抬起头,看着骆承业道:“哥,楚宁修说的是真的?那个人与爹爹其实没什么关系?”
骆承业缓缓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得问爹爹了!”
骆清心道:“这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现在边疆情况如何了?”万氏在她手中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至于楚宁修所说之事,应该极为隐秘,大哥或者知道一点端倪,但肯定不知详情。不过,那些事现在不必理会,当务之急,还是边疆战事。
骆承业轻轻叹了口气,道:“情形很不妙,这楚宁修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神助,不过短短三年,兵法谋略变得十分了得,连武功……也大有进境。第一战,我被炸伤,便被爷爷派亲兵送到这里养伤,听说战事于我南陵军十分不利!”
骆清心心念一动,已经明白,只怕这七战七败的事,顾念着骆承业伤势太重,骆家父子并没有让人透露消息给他。
他只是根据自己第一战的猜测,才做出这个判断。
骆清心道:“这么说,你之前和楚宁修是打过交道的?”
骆承业道:“战场见过,算吗?”
骆清心微微点头,道:“照你的意思说,三年前他是没有这么厉害的?”
骆承业咧了咧嘴,颇为不屑地道:“楚宁修是个狠戾之人,好大喜功,而且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吃相难看。”
虎视眈眈?吃相难看?
那一定不是仲天庆。
他习惯谋定而后动,而且,最善于隐藏自己真实想法。
上辈子,他是一个和她一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杀手王者,但是,在人前,他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像一个彬彬有礼的学者,甚至,身上还带着学者的儒雅之气。
没有人会把他和杀手两个字联想到一起。
正文 第1063章 水路?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能在前一刻还在和人谈论着学术问题,下一刻,就用极平常可见的东西夺了他的命。
骆承业补充道:“据说三年前的战事,便是他立功心切,亲自向东楚皇帝请战,这才以皇子之尊,成为督军。不过,三年前的他虽然也有些谋略,但是着实乏善可陈,我与他在邯化坡西面的石川道,他被我打得大败而回,当时我还射了他一箭!”
说到这里,骆承业轻叹了口气,才道:“没想到不过短短三年,他就好像脱胎换骨。东楚和我们南陵一样,都没有定下太子。在东楚的皇子之中,他原本并不出色,可据我们这边得到的线报,他自从伤好后,不但收心养性,一改狠戾阴毒的作风,而且沉迷研究兵法,勤练武功,在政事上见解独到,却并不恃才而骄,赢得朝中一致好评,已经脱颖而出,成为最有望当上太子的人选了!”
骆清心明白,大概是大哥那一箭,把原本的楚宁修射死了,恰好她拉响了炸弹,炸塌了基地,也把仲天庆炸得尸骨无存,阴差阳错之下,她和仲天庆都来到这个世界。
但是奇怪的是,仲天庆竟然比她早。
所以,当她在京城发展势力,并让势力开始走出京城的时候,楚宁修的触手早就伸到了南陵京城。三年时间,对别人来说,也许弹指一挥,但是对仲天庆和骆清心这样的人来说,三年里,可以做许多事。
骆清心道:“据我所知,乾宁城原本是在丰邵府与敖新县的保护之中,所以,爷爷派人送你到这里养伤,这里应该是安全之地,你觉得楚宁修他们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到乾宁城的?”
骆承业沉吟道:“丰邵府爷爷在镇守,敖新县爹爹的三万大军在那里,又正是战事时候,按理来说,都不可能混进城来。”
骆清心道:“有地图吗?”
骆承业站起身道:“有!”说着,便去拿。
他的伤处涂了柳青岩的那种生肌膏,又得骆清心重新包扎过,血已止住,加上心中存着怀疑,立刻就把地图拿来。
兄妹两个对着地图,看着那边的地形。
突地,两人的手都指向一个地方:沂河!
沂河是江澜河的支流,穿过丹丘郡,流往邯化坡东北。
这沂河从江澜河分支,到了丹丘,又分成两支,在岱阳村合拢,刚好把乾宁城围在其中。岱阳村在丰邵府与敖新县界处。
所以,楚宁修亲自前来刺杀骆承业,当然只可能是走的水道。
骆清心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哥,我去替你出口气。”
“你要做什么?”
骆清心道:“既然知道他们从何而来,很显然他们也必然会原路而回,我去劫杀他。只要把楚宁修除去,边疆至少能安宁好几年。”
骆承业摇头道:“楚宁修此人,三年来脱胎换骨一般,变得不可捉摸,而且诡谲多变,加之武功也高强了许多,你还是不要去了,我不放心!”
正文 第1064章 怕水
骆清心淡淡地道:“放他回去,我更不放心!”
骆清心留下生肌药膏,又叮嘱孟扬好生照顾骆承业。
孟扬一直跟在骆承业的身边,有六七年了,大大小小的战事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起,骆承业在南陵军中有个称号,叫拼命三郎。每场战事,冲锋在前,也正因为如此,他在军中的威望很高,虽然他才二十岁,但军中盛名,已经和父亲爷爷比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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