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谣瞬间破功,被逗的笑出声。她平静下来后,咳嗽了几声,强撑着所剩无几的威严说:“我发现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小奶音。”
是吗?可他就想要越过这道界限。他眼角微吊,扬了扬脖子:“你说说看,我怎么没大没小了?”
“反正就是你语气不对!”安谣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怎么说,感觉小奶音和梦境里面的礼貌少年不一样了,说话也,怪怪的。
“可我都跟你告诉你了我喜欢你了,难道还要我把你当姐姐看么?”安彦替她把话说了出来,他鼓起了小脸,奶音传递的电力十足。
“哦。”安谣弱声回了一句,嘿嘿笑着,眼睛不敢去看少年的脸。
他生气了诶。
安彦的眉毛紧皱,用眼神拷问她。安谣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脖子往后缩了缩。
她不敢看他,弱弱地小声说:“你可不可以稍微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尊重,我比你大诶,你对长辈可不能是那个态度。”
感觉说来说去就绕回去了,安谣晃了晃脑袋:“也不是这么说,反正就是能像梦境里面那样,你懂么?”
安彦:“我不懂。”
事实上,他懂
那个时候,他还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大概这让安谣觉得舒服,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他是万万不愿倒退的。
安谣没了办法,想好的措辞也忘了大半,她轻声说:“算了吧。”
“可是你好像还欠我一个答复。”
“有吗,有吗?”安谣又蒙头吃了几口饭,她囫囵吞咽后,匆匆扔下碗筷,“什么答复,我都忘记了。我吃饱了,有点渴,我去倒杯水喝。”
安谣说话的语速不自觉加快,安彦笑着,大有无可奈何之感。什么答复?她肯定想到了是什么答复。可她不愿意面对,真是只鸵鸟。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亲都亲过了,来日方长。他不应该着急的。
大概她也只是需要一个适应期。
她醒过来后,才短短一天时间不到,她就经历了这么多,还包括了一小段之前的回忆,没崩溃就不错了。可能换作他,他也很难就这么接受一个人。
不该再给她施加压力了。
现在还是应该想想怎么把安谣的记忆找回来,这才是个棘手的问题。
安彦正想得出神,突然察觉到窗户外面的异样,那个魅影似乎停在那儿很久了,他还能闻到他残存的气息,那股让人不安的味道。
光是独幽冥兽突然出现在荔安就已经很不寻常,而这个气息似乎是他的饲主春移。
春移是个受了诅咒的寄梦人,转以噩梦为食,也擅长营造噩梦。据说他是少有的生来就有天赋寄梦和食梦的人。
他打小就被父母抛弃在荒郊野岭,然而愣是靠吞噬梦境活了下来。
九岁那年,他被招入寄梦阁,成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寄梦人,并且两年之后,他因为收服了逃窜各地的独幽冥兽,当上了寄梦阁的首席寄梦官。
所有人都以为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臂上出现了那个古老而又令人害怕的印记,是个独幽冥兽的犄角。
相传只有被梦使诅咒之人才会出现这样的印记。
如果说自然界的法则是依靠食物网相互制衡,那么梦境之中也有一套法则。
梦境世界和现实世界是两个相互依存的世界,两者的关系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两者之间密不可分。
梦使是梦境世界的绝对主宰,规则的制定者。为了保证每个梦境世界的正常运行,她也设立了一套法则。那便是寄梦人和食梦人。
梦境的世界依靠人们的梦境所发出的能量为根本来进行运转。能量过多,梦境运转得过快会毁灭,能量过低,梦境也会因为停滞不前和逐渐荒废。这就需要寄梦人和食梦人来进行平衡。
大部分的人都不具备这种这种特殊的能力,甚至经过严酷的训练都无法练就寄梦和食梦的本事。
所以能经历千难万险,从寄梦阁顺利毕业的人便是那凤毛麟角的存在。而天生便能寄梦或是食梦的人,几乎就是百年一遇。而像春移这种,天生就具备两种能力的,之前完全就是闻所未闻。
他是第一人。
梦境世界的法则是寄梦和食梦的平衡。一般来说,梦境产生得越多,食梦人的能力越强,梦境产生的越少,寄梦人的能力越强。
而这时,一个人既有寄梦的能力,又有食梦的能力,那他必然是个危险因素,因为没有事物可以牵制他。
他打破了梦境世界的制约平衡关系。
春移的出现让梦使非常害怕,于是她给他下了诅咒,夺走了他的视力,让他成了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能力也因此被大大削弱。
春移受不了这种打击,某一天他悄悄潜入寄梦阁的困兽室,带着独幽冥兽潜入了幽暗禁地,再没出来过。
众人都以为他无心再管梦境世界中的事物,只想一个人守着幽暗禁地那一片月光度日,然而如今,独幽冥兽出现了,春移也出现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安彦顺着春移留下的幽暗的气息,一路追寻过去,而气息在一处山顶上完全消失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掩盖了一样,连一丝一毫都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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