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实际上,那里并非寸草不生,只是长得全是暗夜花而已。常年幽暗,也只是光强比其他区域稍微弱了点罢了。至于阴风还是微风,这个得看个人感受。
可是对于东桥来说,他第一次来这边就听见这样耸人听闻的事情,对于这个不间断吹着风,心里还是有几分害怕的,即使现在他的能力已经强过大多数的寄梦人和食梦人了。
他今天是接到了梦使的指示,她让他去边界打探一番,说是可能有大事发生。
梦使这个神神秘秘的女人,听着那声音觉得特别年轻,却在这个梦境的世界里主宰着一切,实在让人惊叹。
他张开口呼吸,试图攫取更多的氧气。
他心里琢磨,有大事发生,会是什么大事呢?难道今天东区断电也和这件大事有关。
他今天走的急,早知道就应该向西桥借来夜视镜一用。
越靠近边界,阻力便越明显。没一会儿,他便走得满头是汗。他感到面前突然闪过去一个人,那速度快如疾风。
能在这个地方自如地移动的人怕是不多了。
他知道的大概只有梦境联盟的安彦,寄梦阁的学徒草双。
还有一个人,他不敢想。
春移!难怪今天东区能量不足,断电了,估计能量就是被这家伙吸走了。
可他怎么会来这儿?
东桥舔了舔嘴唇,看来遇到一个棘手的事情了。他拿起手机,打了草双的电话。
风强突然大了起来,风声鹤唳,也是很异常的。东桥勉强站定身子,不让自己被狂风卷走。他扯开喉咙对手机那边大喊:“东区!快过来帮我!”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一个清脆活泼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师傅好。”
东桥惊掉了下巴,眉毛和眼睛拉开地球和太阳之间那样长的距离。“你也太快了点。”
草双觉得没什么:“我就移动幻雾的这门课学得最好,当然快了。不过东区怎么这么黑啊,什么都看不见呀。”
草双伸出手,想要试试能不能看见自己的五指,却戳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卧槽,你该剪指甲了。”东桥往后退了一小步。
草双慌忙把手收回,不好意思地道:“对不住啊 师傅。”
“师傅?”东桥冷哼一声,“就凭你刚才的行为,我就有理由抛弃你这个徒弟。想我保养的好好的一张脸,被你的指甲刮花了怎么行。”
“师傅啊。”草双叫着,“我都跟您道过歉了,您怎么还不依不饶,您不应该大人有大量么。”
东桥:“我这些年的积攒肚量可是在你一个人身上耗尽了。诶,真愁。”
那可不,自从有一次带这个小子出过一次任务,他就赖上自己了,还非要认自己为师傅。这之后,他就天天接到寄梦阁老师发来的信件。
不是说他上课调皮捣蛋,干扰其他学徒学习,就是又把寄梦阁的某个东西弄丢了。原来他这个师傅只是师傅之名,教他本事不是主要的,背锅才是。
罢了罢了,这年头,谁还碰不上一个倒霉孩子呢。
他对草双说:“你去把西桥的夜视镜借来,要两副。他要是小气不借,你就看着办吧。不过我告诉你,不拿夜视镜来见我,今后你那些烂摊子我一概不管。”
“哦。”草双应声完,便乘着移动幻雾走了。东桥的威胁起了作用,他就没尝试去向西桥借,直接溜到他的储物室里拿了夜视镜过来,便又回到了东区边界。
“师傅,我把夜视镜给你拿来了。”他胡乱朝一个方向递过去,又碰到了什么东西。
“诶哟,我去。你还能不能好了。”东桥揉着生疼的脸颊,他不客气地从草双手里抢过夜视镜戴上,看清了那倒霉孩子的位置后,冲了过去,重重拍着他的脑袋。
“你说你打到我一次就算了,还两次。我的脸明天要是肿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他拍了一下还不解气,正准备发动连环攻击,而草双早就瞬移到他碰不到的地方了。
他带着哭腔,眉毛和眼睛拧到一块,都快成了个小团 :“师傅啊,我不是故意的。”
东桥朝他那边追了过去,可是速度慢成乌龟,气得嘴角抽搐。
“你过来!”他命令道。
“你会打我么?”
“你不过来,我就会打你。”
“可你也打不着我呀。”草双一边说着一边戴上了夜视镜,重获光明的那一瞬就撞上东桥脸色阴沉的一张脸,吓得又瞬移出去了几十米。
东桥叹了口气,想着下次再教训这小子,毕竟身上还有要务。要是耽误了,只怕梦使能把他的皮扒了。
他语气平和了不少,表情也没之前那样的抽象派恐怖画风。他对几十米远的草双说:“过来吧,我不打你。”
“我怕。你这个人说话老是不算话。”
东桥被噎得说不出话,他是怎么脑子一抽就把草双喊过来的。
“你知道东区边界附近都是那些满是怨气铸就的魂魄吗?”他语气阴森森地说。
草双睁大了眼睛,关于这儿的传闻他还是多多少少听过一些,而东桥又这么吓他,他慌不择路,瞬移到东桥旁边,缩在他背后,声音哆哆嗦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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