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自然知道他在打量自己,神色淡定自然,任其打量,同时也在打量这个掌柜,见他并没有因她年轻就看不上她,心中不由对他认可了几分。
掌柜见凤九,仪态端庄,气度沉稳,心中不由暗暗点头,暗道这才是孟家女儿该有的样子,想到那个名扬宴都的凤九,心中疑惑,着人怎的变化的这样快,但随即很快的将疑惑压了下来,让药童看着药铺,请凤九到药铺里间坐。
“还不知道掌柜贵姓。”凤九坐在里间看着中年男人缓缓开口。
中年男人闻言,起身冲凤九行了个礼:“在下孟忍冬。”
闻言,凤九有些诧异的看着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见状笑了笑:“在下是孟氏旁支远房的人。”孟忍冬并没有说他的辈分,说是远亲,但其实也称不上亲戚来。
凤九闻言连忙让孟忍冬坐:“九儿母亲自小去世,不知道着其中辈分,我就叫您孟叔吧。”
对于凤九的话,孟忍冬也没有反驳,见她沉稳有礼,心中又喜爱几分,想着如今宴都孟氏嫁妆里铺子的状况,心中又有些担忧起来,然而凤九还没等孟忍冬开口将这一切告知,就开口了。
“孟叔,着药铺是怎么回事,怎么连个坐堂的大夫都没有?”
凤九的声音轻缓带着疑问,但却并没有责问的意思,孟氏嫁妆里在宴都的铺子不多,但也不少,有八家,酒楼,粮铺,布庄,各行各业都有涉及,对其他行业凤九都不是很了解,见其中还有药铺,自然最先就是来药铺看看了。
想到那嫁妆里的东西,向来店铺的经营应该是不错的,却不想一来看,竟然萧条成这样。
孟忍冬闻言,不由轻叹了口气:“不满小小姐说,自从大小姐过世后,店铺就无人打理,皆是由我们几个掌柜打理,原本也不至于如此,后面原本对店铺多方庇护的侯府也不再庇护,失了侯府的庇护总会有不少混子来惹事。”
“后来一线阁崛起,挖走了我们不少人,又因为请来了赵先林,各方打压,药铺就没落下去了,其他店铺的情况和药铺相差不多,是我们有负了大小姐的托付。”
说到这里,孟忍冬就有些愧疚,孟氏过世前曾见过他们一次,让他们看好铺子,帮其照看好凤九,然而他们是一样多没有做到。
凤九闻言没有出声,孟家乃淮阳首富,并非天下首富,他们的生意遍布天下却并没有做到宴都来,当然其中缘由凤九是不知道,是以孟氏嫁妆里的铺子,是孟子安临时置办的,宴都达官贵人良多,许多铺子都是他们名下的,孟家要来分一杯羹自然是需要庇护了,以前有昌伯侯府,到哪孟氏过世后,各个掌柜又拒绝了凤百川的拉拢,自然就被凤百川放弃了,没有侯府的庇护,肯定会有不少麻烦。
同时他们掌柜都是能干,但就像船一样,总归需要一个掌舵的,孟氏一死,这个掌舵的人就没了,他们再能干也难施展。
“你们在宴都难行,外祖他们不管吗?”凤九问出心中的疑惑,她曾旁敲侧击的问过叶儿,孟子安夫妇都还健在,照说孟氏死了,留下凤九一人,以孟子安对孟氏的疼宠,怎会让孟氏名下的铺子败落成这样。
听闻凤九提到孟子安,孟忍冬的脸上僵了僵:“小小姐忘了?”
凤九疑惑,她忘了什么?
孟忍冬见状心中也有些疑惑,但还是缓缓开口:“老爷自然不会不管,小姐过世后,老爷夫人曾多次上宴都来,小小姐都避而不见,老爷夫人只当你小,但每年都会来一次,后来小小姐大些了,老爷夫人倒是能见着了,但因为只顾追着八皇子殿下跑,对老爷和夫人见着了当没见着,后面有一次更是出口伤了老爷夫人的心,后来老爷和夫人就再没有上过宴都了。”
孟忍冬的话说完,凤九不由抽了抽嘴角,谢玉书还真是害人不浅,说到底也是这原主傻,放着真心疼爱的人不顾,追着一个男人到处跑,临了临了还不是给抛弃了。
对此,凤九除了扶额,也想不到能说些什么了,良久,她才缓缓抬头开口:“药铺里如今没有大夫,要不以后我就在药铺里坐堂吧。”
“小小姐?”孟忍冬皱眉:“不是在下不应,而是人命关天,若是……”
孟忍冬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凤九给截住了:“我这样说,自然是会医术的,不然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孟叔这是不信?”
说话间冲孟忍冬笑着道:“若是不信,九儿先给孟叔瞧瞧?”也不等孟忍冬应声,边执手扣住了孟忍冬的手腕。
原本孟忍冬还要说话,但见凤九把脉的姿势正确且熟练的样子,住了嘴。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凤九就将手松开了:“孟叔可得好好补补啊,肾气亏损,夜热盗汗,不能寐,腰膝酸软,九儿给你开个方子,您按时服用,保证假以时日药到病除,到时候再添个胖小子。”
凤九调侃的笑着说道,一句话说完就是肾虚,这事儿对她来说还真是小事一桩,每说一句,孟忍冬的连就抽抽一下,到最后,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但看向凤九的目光带着些惊疑。
他自己的问题,他自然是知道的,但也不好去看大夫,毕竟这事,说白了,但凡是个男人谁愿意让人知道自己有问题,如今被一个小姑娘说了出来,孟忍冬老脸有些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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