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有宗族的好处,虽然平日里好些人家都争的老死不相往来,但真有危险了,一族人就是天然的盟友,拧成一股绳,到能在这世道多挣扎些时日。
☆、起伏
夜幕降临,县城外一简陋的草棚里有一番动静。
“老田,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那粥棚的粥跟清水似的,大家伙也撑不了多久了。”一副庄稼汉子模样的朴实汉子愁眉苦脸的说道。
“是啊,咱还能再撑两天,但是媳妇孩子可受不了了。我看啊,这景县县太爷是不会打开城门的。”这般情况下,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说自己的难处、主意。
“要我说啊,咱在这儿都快饿死了,城里的那些人没准还在吃香的喝辣的呢?这老天怎恁不公平?”
“不公平又能咋样?都是命啊!”
刚才说话的汉子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命?我呸。要我说啊,我们也学戏文中说的那样,咱也揭竿起义呗。都是爹生父母养的,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凭啥他们就喝酒吃肉,咱们还连饭都吃不饱。”
另一个汉子插话了:“老赵,说啥呢?这城里可有好几百兵爷呢。”
老赵顿时不服,“兵爷又怎样,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吗?你光顾着害怕,你怎么不想想,要是咱成功了,那不是吃的喝的任咱拿吗?你老李还用的着在这草棚子窝着。”
这老赵一番鼓动下,棚里的十几个汉子都有些意动,还是有个清醒的人,把目光看向了正在擦拭弓箭的高大汉子,“老田,你怎么看?你给大家伙出个主意,我们都听你的。”
说完,大家都开始附和,这一路上要不是老田保护他们,没准他们也折在路上了。
老田,也就是田大力,他本是一猎户,本想存点钱娶个媳妇,可饥荒来了,仗着一身好力气,带着村里人南下找活路。
戏文他也是听过的,太、祖当年不就是猎户出身吗,没道理□□可以,他不行啊。当今年纪大了,骄奢享乐,不把他们当人看,可见王朝气数到头了,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啊!眼里满是跃跃欲试,他的野心早在逃荒路上养成了。
“大家说的都有道理,都这么久了,也没见朝廷有什么作为,想来也不会管我们了。我们这些男人还能再捱一下,爹娘和媳妇孩子可坚持不住了。眼下也就这景县县城那些大户还有粮食,要想不挨饿,那还得朝县城想办法啊!”
老赵是第一个说要攻县城的,看田大力也认可他的想法,顿时就坐不住了,“兄弟们,咱们干吧!反正老子可不想饿肚子了。”
田大力还算有点见识,干是肯定的,但是还得好好筹谋一番。
景县县太爷这些日子也累得不行,城里的这些富户不是这个来找他,就是那个来找他,他能有什么办法。
早就跟他们说了,多弄点粮食在城外施粥,可一个个偏不,都把着粮食,觉得流民迟早会攻进城来,少给点粮食,便该饿的没力气攻城了。真是天真,说来说去,那不还是舍不得吗?
要说帮,他还真不想帮这么一些子人。可现在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唇亡齿寒,也是没办法了。估计呀,城外那些流民忍不了多久了,城要是真破了,他肯定首当其冲,得想个办法呀!
刘杏花近来也是烦躁,她家的粮食吃不了多久了。冒菜店赚了不少钱,但是她爹娘修房置地,都花了不老少,当初知道有饥荒了,城里的粮价也跟着长了,花了大价钱,才存了些粮食。
家里现在也就只有个二三两银子积蓄,明明形势已经这么严峻了,爹娘还任着小弟胡闹,还想着吃肉,脸咋这么大呢,饭都要吃不饱了,还想着吃肉。
想起原身的这对爹娘,刘杏花都一肚子气,以前还没看出来,是这样子的人,她合该欠了他们不成。别的本事没有,志向倒是远大的很呢,还状元郎呢,就小弟那个样,他行吗?真是鼠目寸光的很。
尽管对小弟刘永宝膈应的不行,但是来古代这么久了,还是知道女人立足,还是要有娘家撑着。她有点后悔了,人家穿越那都是皇上王爷将军的伺候着,轮到她穿越,什么都没有不说,还整日为着生计,东奔西跑,连肚子都不一定填的饱,她这是图什么呢。
不管刘杏花是怎么想的,刘家众人现在鲜少提起这分出去的二房,基本都当没这些人。
大柳树村村口聚集了不少流民,有些是熟面孔,来的比较早的,但多数是生面孔。流民多了,冲突也多,但是看在大柳树村防备很深,冲突几次也就学乖了,改换路线了。
女儿养这么大,总得找婆家,他们便想着嫁女儿给村里人,这要是成了亲家,肯定不会看亲家饿死的吧!
这只是一些人的想法,还有些人就干脆的卖女儿了,他们想得好,要是亲家真的不给,一个女儿二十斤玉米面的聘礼,那不得亏了,还是卖女儿划算,毕竟女儿成了人家的人,也不好看自己爹娘饿死吧。
想法都没错,但大柳树村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二十年前也有这么一回,新媳妇把婆家粮食偷去给娘家,婆家找去了,娘家不认,惹得婆家只能加倍折磨新媳妇,灾荒过去了,那家人等新媳妇生了孩子后,便把人给卖到窑、子里去了,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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