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存志他们一行人一人交了两文钱的进城费,就往里走。一路上问了不少人,终于找到了那个叫陈氏粮行的地方。
自打进了城,他们眼睛都没歇过,好多东西见都没见过,最神奇的要数那些洋人,个子高高的,眼睛也跟他们不一样,头发颜色也奇怪,以后再跟人侃大山,都有说头了。
“这位后生,你有什么事?”陈管事已经六十岁了,叫刘存志一声后生也无不可。
“您就是陈管事吧!”刘存志拱手作揖,“我叫刘存志,是费管事介绍我到您这边来的。”
陈管事恍然大悟:“哦,是他啊,怪不得你一进来就说来找我。”说完笑了两声,“你这后生,来找老夫是有什么事吗?”
刘存志看这人笑眯眯的好脾气的样子,也不拘谨,直言道:“我就是想托您问问,您家有商队要去江漳县吗?我们一家子要搬去江漳县,想找人搭个伙,也不需要怎么照顾,肯让我们跟着就行了。”
陈管事略微一思忖问道:“你家有多少人?壮年男丁有多少?外面的那几个人是你家人?”
刘存志笑道:“外面都是我兄弟侄子,我们家男丁大概有个十几二十人,都有一把子力气。”
话音刚落,陈管事就笑了,立刻应道:“我这儿明天辰正就有一队人要去江漳县,你们明天在东门口等着,我现在领你们去见见人。”
说完,把门口的刘存孝等人叫了进去,一行人进了后院,同时店里一个小伙计也出门去了。
陈管事打理商铺多年,一直谨慎精明,光是几句话是打动不了他的,要去费家商铺找费管事核实一下情况,他是知道今天早上费家商队进城了的。
不过在他看来,这事应该是真的,这些人一看就是农家汉子,口音也不像他们这边的。
当年太、祖平定天下后,一连发了八道大令,其中一道就是要求国土所及之处,必要人人皆说官话。
那时临海府还是一个半开化之地,这个府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从其他地方迁来的,后来朝廷大力发展海上贸易,他们这个地方就发展起来了,现在已经算是比较繁华的府城了。
要到中午了,刘家人已经在架锅煮饭了,饭刚熟,刘存志他们就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让李春华十分满意。
于是等吃完中午饭,李春华让刘存志他们这六七个已经进过城的人留下看守东西,其他人可以去府城看看。一时,大家都高兴坏了。
刘芳他们从东门进来,就面临着三条大路,路都是用青石板铺的,每条路约有十米宽,路旁商铺林立,且品种繁多,李春华叮嘱了其他人几句,就分散开来。
也不是很担心,刘家称得上是小孩的,也就是第四代的几个小娃,都抱在手里,男人也跟着,倒也不怕。
因为地生,刘芳这一队的人要多一点,除了她和爹娘,大房人都跟着他们,一家子没成算的,跟着爹娘保险。
刘芳看着这繁华的大街,心生感慨,鼻子酸有点想哭,终于有点现代的影子了,她好想爸爸妈妈。
这么多年,她一直精神紧绷,生怕哪里考虑不到,就会遭了大祸。
这个世道对男人太宽容,对女人又太过苛刻。
虽然有人说比之前朝已经很不错了,可是对她来讲,差的实在太远。低了低头,不让别人看见眼里的水雾。
软弱也只是一时的,刘芳内心还算强大,马上便恢复了正常。
无论哪个世界的女人,都有一种逛街天赋。刘芳他们一逛就是一个半时辰,一点都不累,兴致勃勃的,眼神透露着兴奋和意犹未尽的神采。
等到大家都出了城,手里都是大包小包的,多是布匹吃食之内的东西。
刘芳也买了不少,一些糕点零嘴,一两匹外国的厚毛呢料子,不是很贵,四两银子一匹,这要是搁景县,每匹布起码要二十五两银子,那还没有卖的,景县太小了。
刘芳还捡了些漏,这里外国货价钱比较低,刘芳她买了四根西洋参,花了大概十两银子。
红蓝绿宝石各四颗,宝石不大,两指宽度,这里的人不怎么稀罕这些体型比较小的宝石,价格卖不起来,花了二十两银子就搞定。
时下人的审美都集中在玉石和翡翠上,玉石审美是自古就有的,翡翠是太、祖时期兴起的,三百多年来,人们对翡翠的喜爱不减反增,价格也是持续走高,当然,最喜爱的就是黄金了。
本朝黄金制艺十分发达,各种金饰犹如天花乱坠,繁不甚数,一件黄金饰品通常会坠一点玉石,价格比同量黄金要高上几层。
因为城门外的小商小贩不少,刘芳他们也在这里采买了不少东西,补足了存货。
临海府城太繁华,城内房价高,摊位费也高,于是不少人就在城门外摆起摊来,这样城门费不交,摊位费也不交,人流量还大,久而久之,这里的小摊贩就多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刘芳就见到了陈家商队。
一行人只有二十几人,还没有刘家人多呢,足足运了八辆牛车货物。怪不得只收他们那么一点钱呢,这情况谁保护谁还真说不定。
其实还真是刘家人运气好,赶上了,以往府城往江漳县运输货物都是走的水路,现在恰逢检修河道,禁运,也就退而求其次,走了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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