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这一年人白了,长高了,还长了不少肉,穿上新衣服,也算得上可爱了。功臣得是刘芳,这一年,刘芳可没少教陶夏。
言传身教下,陶夏多少都有点长进,嗯,就是有点笨,绣花这活学起来慢的不行,看来没个四五年,很难达到每月挣四五百文钱的目标。
刘芳从来不遵守什么初二回娘家的习俗,她没事就到娘家坐坐,每天都是,两家就四百米远,喊一声就能听见,何必呢。
爹娘还在,那就是她的家,要是真有一天,爹娘没啦,那就是兄弟家了,你看她回不回去?她还不稀得回呢。
过年嘛,总要算一下结余的。刘芳的嫁妆田,那是算入公中的,但刺绣的收入,是自个的私房。
这一年,她绣活做的少,但是卖价都还算不错,一共得钱五十三两二钱,三两二钱银子被她用掉了,现在也就五十两。
绣花始终是她挣钱的大头,至于这织麻布,她虽然也再做,可是很少拿出去卖,都是自家这样那样用掉了,还有一些拿去走人情了,原料便宜,不值什么钱。
乡下都是这样,有谁家办喜事啊的,走礼一般都比较便宜,一般都是几块布头,几个鸡蛋,或是几个铜板,真可谓是礼轻情意重。
村里人虽说都不富裕,但是都还有那么一股子气在,人情来往上,大都不愿占人便宜,你送多少,人家就能回多少,各有一笔账在心中,村里这些弯弯道道,刘芳有时候处理起来还蛮吃力的。
今年家里就种了三亩水田两亩坡地,水田两季下来一共打了一千多斤稻谷,撇开交的税,还有自家的吃用,现在还余下九百斤的样子。
再加上租出去的五亩水田的租子,家里一共有一千八百斤的稻谷,刘芳没卖粮食,俗话说家里有粮,心中不慌,她家又不差那点钱,粮食自然就留下了。
别说,这收租子还真就比不上自家种,五亩田呀,两季下来,也才收了九百斤粮食,其实也不是她把租子订的低,也就比市场价少了半成。
她每亩田收粮食总产量的三成,其他放租的人家都收的三成半,再高点就租不出去了,每一季税收都是两成税,再加上自家的租子,种地的人家也只得到五成粮食,更何况人力、种子钱、粪肥的花销都在里面呢。
付出的多,得到的少,所以啊,刘芳多少还是同情这些佃户的,这个时代地主还真是好命!
坡地是荒地改的,现在不用纳税,地里的出产都是自家的,但是土地肥力低,要养地,每季也产不了多少粮食,自家两亩地都是种了些玉米、大豆、红薯、芋头之类的,足够日常吃了。
租出去的十一亩旱地,都是按钱来算的,一亩地一年一百文钱,相当便宜了,刘芳没要钱,都是让人以工代替,这样下来,自家的人工费也不用出了。
“哎呀,哎,哎呀呀。”刘芳吃了午饭,正在院子里转圈消食呢,就感觉肚子开始阵痛了,一抽一抽的疼,这让打出生起就没怎么疼过的刘芳立马白了脸,想死。
“娘,小夏,我要生了。”
前几天刚请了大夫来瞧过,说是就这几天了,要多注意点。她娘李春华早于一个月前就住到她家了,就怕他们两人没经验,弄出个好歹。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让两人听见了。
李春华立即从灶房跑出来了,“乖女,这是要生啦?”
“嗯,娘,好痛,我快要死了。”这疼痛快要让她质壁分离了。
李春华呼吸一窒,“别胡说,说什么啥话,现在才哪到哪,离生还有好一会儿呢。”说完就让陶夏赶紧去叫陶大贵,按照先前准备的那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孩子选择的还真不是个好时候,这个时候正是种早稻的时间,各家各户都忙着呢,等金三娘还有赵翠芬等人到的时候,宋稳婆也到了。
都事先说好的,刘芳使了几十文钱,这几天不让接其他的生意,专门待阵,因此刘存孝的牛车一到,人家立马就能来。
宋稳婆一来,经验老道,说是才开了两指,还要再等一下,把刘芳给气惨了。其实也知道不能怪人家,但是疼痛已经让她面目全非了,姑且原谅她吧,说啥都不生二胎了。
“使劲,快使劲啊,都快看到孩子头了。”宋婆子都快要哭了,她接生三十年来,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女人,这样子不行,拖久了母子两个都活不下来。
“啊,我使不上劲啊,好痛~”
刘芳痛的死去活来,憋足一口气,可孩子就是不出来,之前的喊叫已经快要把她的力气用光了,现在正生孩子的时候有点后继无力,还好她另有准备。
“娘,娘啊~,你把我柜子上面的那个盒子打开,啊,把那个蓝布给我,啊,痛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李春华看女儿现在这样子,简直糟心,但还是照做了。
刘芳拿到蓝布,立即腾出手去,费力的把布打开,食指粗细的半截西洋参就露了出来,刘芳把参含在嘴里,果然好受多了。
这半截子西洋参,是她事先切好的,还专门拿未被稀释的灵液泡了一天一夜,就是用来对付现在这种情况的。
陶大贵等在屋子外面,看着赵翠芬一盆一盆的往外端血水,着急的不行,可他又没有别的法子,着急也只能干着急,瞎瞪眼,没用。听媳妇儿那声,就知道痛极了,陶大贵心疼的心尖都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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