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琚和鹤影福了福身子,随着韩英杰扬长而去。
韩昊天和韩景行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好啦,景行。”穆瑶摇了摇韩景行的胳膊,甜腻地说道,“科举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是坐下看比赛吧。我才不相信周姨娘那个贱人生的儿子会有什么出息。”
“瑶儿,你的声音怎么了?”韩景行一脸关切的问道,“是不是受了风寒?”
“可能吧。”穆瑶微微一笑,低着头不再说话。
那一双手却是不安地缠绕在了一起,她刚刚分明听见自己的声音沧桑而又沙哑,像极了四五十岁的老妪。
穆瑶得到唐门秘籍后便加紧练习,一刻也不敢放松。韩景行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哄得穆瑶不惜以身试毒。
尽管每次试毒后,韩景行总是会贴心地替穆瑶解毒,可穆瑶还是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昨日,她甚至在自己的头上找到了一根白发。
她才刚刚及笄啊,先是有了白头发,再是变了声音,再这样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了。
可是为了景行,她做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相信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她的景行都不会嫌弃她,会一辈子宠爱她,呵护她。
这份痴情倒是像极了上辈子的莫琚。
辰时刚过,武场中的几个绑着红绸的大汉就用力地敲响了锣鼓。
主考官威严的声音响起,“第一场,赛马!在此香燃尽之前跑到终点并取得红绸者为胜!”
历年的武试皆是分为三场,第一场为马术,第二场为骑射,第三场则是武艺。
进入武试的共有一百名贡生,第一场会淘汰掉一多半的考生,第二场则只会留下前四名,第三场为车轮战,留到最后的人则被被皇上亲封为武状元,并赐予黄马甲。
锣鼓震天,余音绕梁。
“砰”地一声,百名贡生齐刷刷地翻身上马,挥舞着一时间尘土飞扬。
朱永寿率先扬起了鞭子,一马当先,将剩下的考生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韩景行原本还担心自己会白白地损失二百两黄金,可见朱永寿如此争气,不由得与穆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连连拍手叫好。
韩昊天怒瞪了韩景行一眼,将手里的茶杯扔在了一边,发出了叮叮当当地响声。
夏初涵见韩昊天心情不好,只轻声道,“到底是华云殿那个没名没分的贱婢生的孩子,这般上不得台面。也不知今天是来看这科举比赛的,还是来看耍猴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仍旧幽幽地传到了韩景行的耳朵里,瞬间让他红了脸。
如今淑妃被废,他可不就是个没名没分的皇子么?宫中都说母凭子贵,熟不知这子也要凭母贵。韩景行之所以能不把已经封王的鹤影放在眼里,就是因为他的生母出身不高。
可如今,自己竟还不如韩鹤影那个贱种!
“初涵说话直,三弟别生气啊!”韩昊天拍了拍韩景行的肩膀,余光却向着夏初涵赞许地笑了一笑。
夏建安落在朱永寿后面,自是心有不甘,他自幼便有武学天才的称号,若是输给了出身寒门的朱永寿,他的面子可往哪搁。
想到此,夏建安不由得加快了鞭子,轻轻松松地又超过了朱永寿。
韩英杰不动声色地睨了韩昊天和韩景行一眼,又转而对莫琚道,“看来朕要平白损失五千两了!”
损失五千两么?
莫琚看了看落在后面的忠石,莞尔一笑。
唐忠石虽然落后,可莫琚一看便知,他是刻意地控制了御马的速度,不愿成为那出头鸟。
可是忠石素来鲁莽,只怕这个主意是忠玉给他出的吧。
忠玉文试前日就已结束,只待放榜了,也不知道这个素通诗书的大弟考的如何了。还有四哥,听外公说他考的似乎还不错,只是……
莫琚失落地摇了摇头,却又笑着道,“赛马比赛,讲究的可不仅只是速度,这战略和骑术都是必不可少的。”
夏建安虽然遥遥领先,可他为了赢得比赛却是完全不顾马匹所能承受的力道,狠命地抽打着御马。
那马儿开始虽然跑的极快,可眼下却是后劲不足,明显得慢了下来。
落在他后面的朱永寿见其速度越来越慢,忙甩了甩鞭子,从夏建安身边飞跃而过。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在朱永寿超过夏建安的那一霎那,夏建安的马儿忽然发了狂。
只见那马儿打了个响鼻,一跃而起,将夏建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弟弟!”夏初涵惊呼了一声。
夏建安是夏家的嫡子,夏初涵唯一的弟弟。父亲嫌弃母亲粗苯,早就娶了不知道多少房姨娘,若是建安出了事情,娘亲在夏家也算是完了。
后面的贡生见夏建安躺在地上,只好勒紧了缰绳,轻骂了一句“晦气”,便驾着马从他的身边绕了过去。
如此一来,场上剩下的人均被朱永寿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韩英杰微蹙眉头,朱永寿心术不正,这种人就算是成为武状元,也是担不起重用的。
“父皇,求你救救建安吧。”夏初涵强打着精神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跪倒在地。
韩英杰却恍若未闻,只专心地看着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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