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竹姑娘,你这又是何苦!”莫琚感叹道,“墨伯父的死已然成了定局,你又何苦再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星竹莞尔一笑,只道,“我不管世人怎么看我爹,我只知道他是这世间对我最好的男子。他宠我护我,疼我爱我,我断没有看着他去死的道理。你们救得了我一次,却救不了我第二次、第三次。就算你们能看我一时,又如何能看我一世!”
“鹤影,”莫琚见墨星竹如此坚决,忍不住心软起来,“此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么?”
鹤影并未答话,只低头把玩着手上的扳指。
非他无情,只因为他身上背着的是大宁子民的期望。
身为君王,自是要以国为重,若有可能,他怎会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舅舅去死。
可是他鱼肉百姓,更是贩卖官职,他虽念亲情,却也不能不顾大宁百姓的死活啊。
墨星竹见鹤影不愿开口,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只见她趁人不备,拔下头上的发钗就朝胸口刺去。
好在忠玉眼疾手快,及时地拦住了星竹。
“啪”地一声,忠玉给了星竹一个巴掌。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朱永寿
“忠玉……”星竹不可置信地看向忠玉,眼中这才恢复了一点神采。
忠玉握紧拳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就这样白白地送掉了性命,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墨伯父被打入了天牢,你就不想为他报仇么?”
“报仇?”星竹迷茫地看了忠玉一眼,只苦笑道,“要杀为父的是当今圣上,我一个手无缚鸡的小女子,如何能为父亲报仇?”
“没错,要取伯父性命的却是皇上不假。可你就不想知道一直胆小谨慎的墨伯父为何会做出私卖官职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么?”忠玉义愤填膺地说道,“你就不好奇是谁弹劾的伯父,又是谁逼着晋王殿下将墨伯父打入天牢的呢?”
“是、是谁?”墨星竹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眼中的绝望继而变成了挥之不去的愤怒,“是谁要害我父亲?”
“朱永寿的父亲——朱尚书!”忠玉狠狠地加重了朱永寿的名字,此刻,他亦恨不得手刃了朱永寿这个禽兽。
想到那日墨星竹酒醉后的呢喃,忠玉就觉得自己的心痛的喘不过气来。
像墨星竹这样好的女孩子,朱永寿怎么忍心辜负她,伤害她呢!
“不、这不可能!”墨星竹喃喃道,“朱伯父和我爹是世交,我与朱永寿又……不,不可能,朱伯父是不会害我爹的。”
“朱永寿?”莫琚秀眉一拧,低声道,“可是参加今年武试的那位公子?”
墨星竹机械地点了点头,“朱伯父待我爹极好,他不会做出害我爹爹的事情来的。”
星竹这么一说,忠玉只觉得心又更痛了几分,“他不会害你父亲,难道我就会骗你不成?”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墨星竹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中,一时难以自拔。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将朱永寿放下了,可如今听到他的名字,却还是窒息的难受。
莫琚看到星竹失神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可是我记得这朱永寿是韩景行的人啊。若是此事真的和朱尚书有关,只怕韩景行也逃不了干系。”
鹤影不置可否地皱了皱眉,“告发表舅的人正是朱尚书。他手握证据,定是有备而来,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定是韩景行无疑。”
“这件事情看似是有人想为难墨伯父,实则却是冲着你来的?”莫琚转而看向鹤影,“若是你念着骨肉亲情没有处置墨伯父,只怕会令天下百姓所不齿。可若你依着法例处死了墨伯父,墨伯父是墨家独子,就是在母妃那里你也无法交代。好歹毒的心思啊!星竹,你是说你家和朱家是世交?”
“说是世交却也不是。”墨星竹回忆道,“似乎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朱伯父才搬到我家隔壁的,那时候墨妃娘娘还只是个美人,爹爹的官职又不高,我和爹爹就只能住在城边的一栋小房子里。爹爹总是被宰相他们欺负,朱伯父便会时不时的帮衬一下我爹,他怎么会害我爹爹呢!”
“搬到你家隔壁?”闻听此言,莫琚更加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我听说这朱尚书少年得意,二十岁就受到了虎威将军的青睐,被任命为侍郎,而后又被提为兵部尚书,断没有搬去城郊的道理啊!”
“你的意思是说……”墨星竹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开口道,“朱伯伯当年是故意接近我家爹爹的?不可能啊,他那时候怎么会知道我爹会被破格升为侍郎呢?”
“他是没办法知道你爹爹的未来,可是你爹爹是墨美人的表哥,想来那人应该一早就盯上了你爹爹,就等着这么一天呢!”莫琚感叹道,“此人心机深重,不惜花费十几年的时间来埋一条暗线。想来他已经在其他的皇亲国戚身边也布下了这种暗桩。可是十几年前韩景行尚还年幼,如何能想得这么深远。可若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云烟坊!昔日的云烟坊中贵人云集,是朝中官员最喜欢去的风月场所。这种地方最容易收集我朝的机密资料,也最容易找到我朝官员的缺点。”鹤影一语道破,“凌姨娘大抵也就是以这种暗桩的身份入的唐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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