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朱尚书这种只手遮天的男人自然在家中也是说一不二的,是以他竟然怀疑起了这晋王真如传言所说,迫于莫琚背后的势力才不得不娶了这么一个泼妇。
若是鹤影也同其他男子一般,自然会被朱尚书的这几句话弄得脸上无光,迁怒于莫琚。可鹤影的心思又岂是朱尚书这种负心薄幸的人可以揣度的。
鹤影似是没听见朱尚书的话一般,只信步走到了莫琚身边,随手将自己的披风覆在了莫琚的身上,满含深情地柔声道,“夜里凉,小心冻坏了身子。”
“王爷?”朱尚书僵在了原地,不知鹤影此举何意。
鹤影将莫琚揽在怀里,冷声道,“这晋王府不由晋王妃做主,难道还要由你这个外人做主么?”
“这……”朱尚书一时哑然,随即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王爷是要帮着晋王妃一同袒护这个杀人凶手了?”
“朱尚书一口一个杀人凶手,可当真难听的很呢。”忠玉随着雁书匆匆而来,心疼地看了一眼星竹,“此事尚未查明,还请朱尚书注意自己的言辞,不要污蔑了大宁的功臣。”
情之一字,不知何起,不知何終,不知何栖,更不何解。
纵然忠玉对星竹的所为很是愤慨,可更多的却是怜惜。
这个傻丫头,若是真的想取朱永寿的性命,自然可以来找自己帮忙,何必平白搭上自己的一世清誉?
“唐状元也来了啊?”朱尚书拱手道,“恕老夫直言,此事和唐状元并无半点关系,唐状元切莫为了别人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唐忠玉却不打算卖朱尚书的这个面子,将星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星竹是我唐某的未婚妻,此事有怎会与唐某无关!”
此话一出,不仅莫琚愣住了,就连墨星竹也愣住了。
墨星竹当场泪如雨下,忠玉的心意她一直是知晓得,可当时的自己心心念念的都是朱永寿这个禽兽,竟然辜负了忠玉一汪真情。
如今她幡然醒悟,却是悔之晚矣。她已不是完璧之身,又怎么配的上忠玉这么好的男子呢。
朱尚书亦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皱着眉头打量着唐忠玉,似乎是在思索此话的真假。
唐忠玉虽非嫡出,却是唐家的长子,唐云翔难保不把自己的家业传给这个大儿子。是以现在还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在主子看来,这个唐忠玉可比唐穆瑶那个废物有用多了。
主子看上的人,朱尚书自然也不敢得罪。
若是墨星竹真的是他的未婚妻,那倒真的不好办了。
他若带走墨星竹,唐忠玉必然会和自己势不两立。妨碍了主子大计,只怕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可若他就这么放过了墨星竹,如何对得起自己死去的儿子啊。
想到朱永寿,朱尚书便觉得沉痛无比。
朱永寿并非独子,乃是朱尚书最小的儿子。他三岁读诗,五岁写词,后来更是在武学上颇有造诣。朱尚书亦是对朱永寿觊觎了厚望,对其溺爱无比。
如今痛失爱子,他又怎能善罢甘休。更何况他如果真的放过墨星竹,此事传到其余大臣的耳朵里,自己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至于主子,自己对他一向忠心耿耿,想必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唐家就要了自己的性命吧。
想到这,朱尚书立刻恢复了原先的厉色,“唐状元,老夫可不管她是不是你的未婚妻,她杀了我儿,定要血债血偿!”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倒是天经地义。”忠玉点了点头,看向了朱尚书。
朱尚书还以为唐忠玉这是打算卖自己一个面子,正欲得意,却又听到了忠玉那义正言辞的声音,“可若星竹杀的是作恶多端的恶人,那便不叫杀人,而是为民除害!”
说完,唐忠玉拿出了几封信件交到了莫琚的手上。
莫琚随意地插了几封,眼中笑意更甚。
这信正是韩景行和朝中大臣暗中往来的证据,而她最后看的那一封,正是朱尚书的亲笔密信。
信上不仅写了自己贪赃枉法的事情,更是写明了自己怂恿墨良才等人买官的事情。
说也奇怪,这种犯上作乱的恶事在朱尚书的笔下,竟成了无比骄傲和荣耀的事情。
亏的墨星竹危在旦夕,否则自己也想不到上辈子,她曾在韩景行的府中找到了一件密室。
那密室藏在山洞之中,十分隐秘。若非穆瑶欺人太甚,怂恿韩景行将她关在的后院,她也没办法误打误撞地找到这间密室。
原本莫琚嘱咐雁书,让她带着忠玉去皇子府看看只是想碰碰运气,若是找不到这间密室,亦或是韩景行已经事先将东西都转移走了,她自然还有别的办法替墨星竹开脱。
谁知韩景行自以为自己的密室藏的隐秘,竟并未将这些重要的书信带走。如此一来,倒省了莫琚很多那功夫。
“朱尚书,这封信你可认得?”莫琚扬了扬手中的书信,心中不禁感概万千。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世不疑
“这……”朱尚书跌坐在地上,莫琚手中拿着的是何物,他又怎会不知。
那信是他亲手所写,上面不仅有自己的签名,更又自己的手印。此刻就算他想抵赖,只怕也是抵赖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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