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琚许久没有吃东西,现下倒是饿的厉害。
纵然她不愿吃可汗递过来的东西,可为着肚子里的孩子,却也不得不吃上两口。
只是令莫琚没有想到的是,这看似不起眼的大饼竟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胡饼是用芝麻与葡萄汁烤制而成的芝麻囊,入口幽香,还透着一股葡萄的甘甜。
饿极了的莫琚只三口两口便将一只硕大的胡饼吞进了肚子。
乌孙可汗见了莫琚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子,眼中笑意更甚。
见莫琚吃完了饼,忙又将水壶递了过去,口中道,“郡主慢点吃,这馕噎得狠,还是先喝点水吧。”
莫琚便又喝了两三口水,这才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想可汗点了点头,轻声道,“多谢。”
“不谢不谢!”可汗笑着扶莫琚上了马车,这才翻身上马,径直朝着皇城而去。
莫琚吃饱喝足,又困得厉害,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直至到了皇城脚下,莫琚才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她不安地揉了揉睡眼,这才掀开了马车的帘帐。
“可汗,求你看在末将忠心耿耿的份上,原谅舍妹一次吧!”兰将军此刻正低着头跪在地上,而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则是写满了焦急。
在他身后站着的,是他手下的将士和看守城门的侍卫。
而在皇城中驻足看热闹的,便全是乌孙可汗身边的随从了。
莫琚皱了皱眉头,那兰夫人是个九曲心肠的深宫妇人,可她这个哥哥倒是个一根肠子的西域汉子。
就算他救妹心切,也不能在此当着众人的面让乌孙可汗没脸啊。
果不其然,可汗当下就变了脸色。
他虽没当众让兰将军难堪,却也没有出言让他起来。
只随手指了指皇城外停着的一辆车马,沉声道,“母亲来了?”
可汗说这话时虽然是站在兰将军面前的,可那如鹰一般的眸子却盯上了守城的侍卫。
守城的侍卫被可汗看得浑身发软,这才颤抖地说道,“回禀可汗,太后娘娘听闻梅夫人身体不适,所以一早就带着公主进宫了。”
“梅夫人?”可汗剑眉一挑,只道,“不是让她安心在房中养胎么?怎么又会身子不适了?就算身体不适,请个大夫来瞧瞧也就是了,怎地又惊动了母亲?”
“听说……”侍卫正想说话,忽然瞥见了正从马车中探出头来的莫琚,忽又闭上了嘴巴。
可汗顺着侍卫的眼神看向了莫琚,眼中现出一丝狐疑。
早在他发现那驾车的小厮时,便怀疑助莫琚逃跑的人便是梅夫人。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胆小怕事的梅夫人为何竟会做出此等胆大包天的事情来。
如今看这侍卫言辞闪烁,可汗的心中已是一片了然。
这丫头定是用毒威胁了梅夫人,只不过,这小丫头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藏了毒药么?
想到此,可汗看向莫琚的眼中竟流露出了一丝欣赏。
莫琚被可汗看得浑身难受,只勉强地笑了一笑,心中却也不安了起来。
梅夫人以为自己替其下了毒,如今她身体不适,那最大的嫌疑便是自己了。
若她当初逃离了西域,那倒也无碍。
偏她被可汗发现,又抓回了这西域中来。
如此这般,她日后的日子只怕是要不好过了。
莫琚虽然没有见过可汗口中的那位母亲,可能抚养自己的儿子登上大位的女人,又有哪个是等闲之辈呢?
况且莫琚冷言瞧着,乌孙可汗除了有赛梅林一个同胞妹妹以外,并无其他手足,便足可见这位太后娘娘的手段高超。
如今她的长孙还在梅夫人的肚子里,这要真有了什么闪失,谁又能担待得起呢?
“可汗!”兰将军见乌孙可汗并不理会自己,忙又急急地说道,“还请可汗放过舍妹!否在末将就将在此长跪不起!”
“你要跪死在这儿?”乌孙可汗冷声道,“那就在这跪着好了!堂堂七尺男儿,不守卫国土,造福百姓,竟在此处儿女情长,当真叫本王失望!”
“可汗……”兰将军见了可汗眼中的那一抹冰凉,心中顿觉不安,忙起身道,“末将该死,还望可汗息怒。”
乌孙可汗见兰将军起来了,这才沉声道,“你先回去吧!待本王查清兰儿的事,自会还她一个公道。”
兰将军听可汗这么说了,便也不再多说,只拱了拱手,便转身告退了。
乌孙可汗见城门口的人也都散了,这才扶着莫琚下了马车道,“走,你一路劳顿,先回风月楼里歇着吧!”
“可是。”莫琚看了一眼兰将军的背影,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怕他真的在此长跪不起?”
可汗却是轻笑了一声,“本王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好像本王不放过兰儿,倒是本王的错了!”
莫琚闻言却低下了头去。她依稀记得不久前也曾用同样的举动威胁过鬼面神医,好在鬼面神医没有和自己一般见识。
想到鬼面和红颜,莫琚又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在想什么?”乌孙可汗见莫琚不说话,只当她是为了兰儿的事情自责,忙解释道,“本王将兰儿关了起来,并非全因你而起。更重要的是,我发现她欲意伤害梅儿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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