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过你?”梅夫人惨然一笑,顺手抓起枕头扔了出去,“你让我怎么饶你?我这么信任你,你竟……”
梅夫人话还未说完,竟被气晕了过去。
莫琚顺着小丫头那惊恐的眼神望过去,正见到太后眼中的一抹寒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怪不得自己什么都没说,这小丫头就已经吓成这样了。
这西域太后当真是不容小觑,她便只正襟危坐就让这小丫头吓破了胆,若其开了口,还不让这丫头当场气绝身亡么?
太后见梅夫人气晕了过去,不由得感概了起来。
这乌孙可汗只有两个夫人,梅夫人性情庸诺,不堪大任;而那兰夫人却又行事骄纵,莽撞无礼。
若要将这后宫交给这两个人,那太后是一百万个不放心的。
至于眼前的这位宁国郡主,倒是有几分能耐。
不过,她性子太倔,对宁国更是饱含深情,若不让她吃点儿苦头,只怕是难以收心,辅佐她的儿子一统天下的。
好在太后如今身强体壮,想要调教莫琚,还有的是时间。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找出这意图毒害皇嗣的真凶来。
想到这,太后眼中冷光一闪,只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是……”杏儿被太后看得浑身难受,只跪倒在地,喃喃道,“并、并没人指使奴婢!”
“哦?”太后怒眉一挑,只笑着道,“来人呐!将这个不尽不识的丫头扔进虿盆喂蛇去!”
“太后,不要啊!”那小丫头听到这句话,立刻变了脸色,而额上亦是浮出了一曾细密的汗珠,她颤抖不已地说道,“奴婢说……奴婢说……”
“瞧你,怎么被吓成这样了?那虿盆是给不听话的人准备的,你若乖乖听话,哀家又怎会这样对你呢?”太后收敛了脸上的寒意,只慈爱地看向了杏儿,“哀家一向以德服人,又没将你怎样!你吓成这幅样子,若是传了出去,旁人还以为哀家是个心狠手辣的妇人呢。”
说完,太后还若无其事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似乎刚刚那骇人听闻的话语并不是自己说出来的一样。
而莫琚闻言亦是出了一生冷汗,适才太后虽然面对着杏儿,可余光却是在打量着自己。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莫琚只觉得太后方才的那番话是对自己说的。
至于太后方才说的那个虿盆,莫琚并未见过。
可是她曾听说书人说过,商朝后期,纣王昏庸无道,又极为宠幸妖后妲己,是以听信谗言,建造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虿盆。
传言这虿盆里满是毒蛇,而受刑人则会被剥了衣裳丢进盆里,活活被毒蛇咬死。
莫琚虽未见过,可只要想起那样的场面,便觉得浑身发抖。
只是这种刑罚不是只有昏君才会使用么,为何在这西域之中,也会出现一个虿盆呢。
莫琚正在暗自思量着,赛梅林却好像没听见太后先前说的话一样,只一脸天真地看向了太后,甜甜地说道,“母后最是体恤百姓了,又怎会是心狠手辣的妇人呢?”
“你这丫头,最是嘴甜了!”太后笑着拍了拍赛梅林的肩膀,忽又冷厉地看向了杏儿,“如何?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奴、奴婢……”杏儿低垂着眼眸,握紧了拳头,半晌才道,“奴婢无人指使!”
说完,她便趁着众人不备,一头撞上了香炉,当场气绝。
“母后……”赛梅林吃惊地捂住了嘴巴,只用手指了指杏儿的尸体。
太后却是叹了口气,依旧冷声道,“将这个背弃主子,欺上瞒下的东西扔去乱葬岗喂狗!”
“是!”门外的侍卫闻言,忙将杏儿拖了出去。
待地上的血迹被打扫干净,太后才笑着看向了莫琚,“郡主受惊了,是哀家的不是。只是这样的事情在我西域日日都会发生,还请郡主尽早适应!侍奉主上,只有忠心一条,若是有人吃里扒外,哀家自然不会放过她。当然,如果有人胆敢吃着我西域的粮食,却惦记着别的国家,这下场定会比这丫头要凄惨百倍!”
“日日都会发生么?”莫琚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可却仍然不甘示弱地回道,“以权压人,终究难以令人心服口服。这种背叛主子的事情,我大宁也会发生,只是不若西域这么频繁罢了。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大宁君主实行的是仁政,以仁爱之天下,天下必将服之!否则我大宁这么多人,若是人人都像这丫鬟一样,我大宁皇帝可不是要忙死了?”
“你!”太后本想吓吓莫琚,谁知道竟被莫琚反将了一军,一时气结,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只是这太后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当即恢复了神色,笑着道,“郡主说的有理,看来我西域也要学学这大宁的治国之法才好。只是今日哀家也累了,就不和郡主探讨国家大事了!听闻郡主住在风月楼,是可汗依着大宁的风格建造的,不知郡主可否能让哀家过去瞧瞧?”
“这……”莫琚虽然不知道太后打得是这么主意,也只能温温柔柔地笑道,“太后有命,琚儿又岂会不从?”
“琚儿?”太后看了看莫琚,沉声道,“郡主来了这么久了,哀家竟也没有问郡主的名字,倒是哀家失礼了。敢问郡主芳名?”
52书库推荐浏览: 小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