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知道梅夫人的病是出自房间中的血腥味,却也以为只是有人在屋中涂上了什么东西。
如今莫琚见着被中被人藏了活物,心中自是清明无比。
好一个阴毒的法子!
而太后虽然不知道这被子中藏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却也猜到了七八分,当下便冷声道,“来人呐,将这个被子给哀家撕开!哀家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样的牛鬼蛇神!”
“是!”门外的侍卫听见了太后的吩咐,忙进门来将梅夫人的被子扯开了。
顷刻间,几十只软软糯糯的漆黑虫子便被抖落了下来,在地上蠕动了起来。
“啊!”
房中的侍女见状忙惊叫着躲在了一旁,而梅夫人怔怔地望着还在地上爬动的活物,那原本就枯瘦如柴的手指交缠在了一起,发出了“咯噔、咯噔”的声音。
若要让她查出是谁要这么阴险的法子毒害自己,她定要让那人付出惨痛无比的代价!
莫琚则是摇了摇头,这西域的皇城也和大宁的后宫一样,皆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唯一的区别只是在大宁,她身边有鹤影一直护着自己;而在这里,她只能事事小心,以防被人知道了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
是以莫琚即使在想吐,也还是咬着牙忍住了。
而太后却是气定神闲地抬脚踩死了一只脚下的虫子。
只听“噗”的一声,那虫子便在地上开出了一朵鲜艳的红花儿。
太后冷笑了一声,“竟然是水蛭!”
☆、第二百一十九章 兰夫人的冤屈
“还不快把这些害人的水蛭抓起来!”太后冷声道,“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水蛭?”一直低头不语的连翘这才抬起头来,忽闪着她那双无知的眼睛道,“水蛭是什么东西啊?”
“水蛭是以人血为食的吸血虫!”梅夫人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说道,“这东西常年生长在水边,又怎会到了这被子之中!”
梅夫人又看了一眼这地上的水蛭,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苦笑。
原来险些要了她性命的,竟然只是这些不起眼的虫子么?
如果今日没有发现这些吸血虫,只怕自己真的活不到年下了。
“既是如此,那它们又为何会在梅夫人的被子了呢?难道……”连翘捂住了嘴巴,喃喃道,“难道是有人刻意谋害梅夫人?”
“连翘!”莫琚不满地瞪了连翘一眼。
她只觉得这个连翘今日话多的厉害,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可不管如何,她都不想卷入这西域皇城的是非中来。
今日救梅夫人一命,只是为了遵从医者的本心。
这是此举定会得罪那幕后真凶,这人阴狠毒辣,莫琚可不想招惹。
连翘被莫琚瞪了一眼,只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而她先前的话,却足以提醒梅夫人,那蓄意害她的人,正是兰园的兰夫人。
“母后,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梅夫人跪在地上,哭着道。
太后没好气地看了梅夫人一眼,纵然她无辜被害,可那被子日日盖在她自己身上,她竟毫无感觉,这才落得今日的田地。
如此愚笨之人,便是死了,太后也不会心软半分。
只不过太后念着她腹中怀有骨肉,这才柔声道,“你起来吧!待哀家查出真凶,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母后!”梅夫人双眸含水,委屈不已地说道,“这被子,是兰夫人在妾身有孕的那一日送来的……”
“果然是她?”太后皱了皱眉头,眼中现出一抹杀意。
早在杏儿自尽的时候,太后便已经猜到了幕后指使。
只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是以太后并没有追究下去。
那兰夫人的兄长是乌孙可汗身边最得力的将军,若是贸然处置了兰夫人,只怕会让兰将军心生不满。
只是若就这么放任兰夫人不管,太后又如何能向梅夫人交代呢?
不过话说回来,比起梅夫人的愚蠢,太后却是欣赏兰夫人的心狠手辣。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留在可汗的身边。
只是她做事也太过不小心了,竟然给梅夫人留下了把柄。
想到这,太后又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两个儿媳妇,果然都不中用啊!
“来人呐,将这些水蛭全部送去兰园!”太后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梅夫人,沉声道,“传哀家密令,梅夫人生产之前,兰夫人不得走出兰园一步!”
“母后?”梅夫人震惊地看向了太后。
兰夫人下此狠手,已经是证据确凿的事情。
可太后既没有对其有任何责罚,更没有要了她的性命,就这么不痛不痒地禁她几天足,这是要将自己置于何地?
“此事到此为止!”太后并不再看梅夫人,只甩了甩衣袖,“天色不早了,哀家也该出皇城了!你如今虚弱的厉害,还是要好生将养才是!”
说完,太后便转身离去。
梅夫人瘫坐在地上,惨然一笑。
就因为兰夫人的兄长是西域的将军,她便可以在这皇城中为所欲为么?
莫琚见梅夫人这幅样子,也不由得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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