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梅夫人身边的侍女忽然跪下道,“可汗,奴婢今日确实见此人来过梅园,只不过她说她是来为梅夫人送吃食的新丫鬟。奴婢当时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厨房人手调动也是有的。不过,不过她走后没多久,奴婢就发现梅夫人已经去了。”
被侍女这么一提醒,莫琚也忽然记起自己在花园中散步的时候,的确见到过一个宫女打扮的人匆匆走过。
难道这个人就是兰夫人?
莫琚狐疑地看了一眼兰夫人,而兰夫人却早已双目无神地瘫坐在了地上。
“兰夫人,竟然是你?”太后低头看了一眼颤抖不已的梅夫人,只皱了皱眉头道,“杀人嫁祸,这么高明的手段,便是哀家也都被你蒙在了鼓里。来人呐,将这个歹毒的妇人给哀家丢到虿盆里喂蛇去。”
高明的手段?
莫琚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
这种连赛梅林都能看出来的小把戏,难道她堂堂太后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怕是她早就知道自己是被人栽赃的,只是想吓唬吓唬自己罢了。
不过眼下太后和自己已经闹翻,想必这西域已经容不下自己了。
她倒还是要先想个办法脱身才是。
方才看赛梅林的样子,似乎很不想让自己嫁给可汗。
或许自己可以想她求助也说不定呢?
莫琚双眸一转,计上心来。
而此时,兰夫人却是被太后刚刚的话吓得不轻,她只低声道,“妾身,妾身真的没有杀害梅夫人啊。”
“你没杀她?难道是哀家杀的不成?”太后剑眉一挑,只道,“你说你没杀人,那哀家倒要问问这帕子是怎么回事,你又为何出现在这梅园之中!”
“妾身……”兰夫人攥紧了衣裙,哭着道,“妾身今日的确来过梅园,只是妾身来的时候,梅夫人就已经死了啊。妾身回屋以后才发现随身的帕子不见了,未避嫌疑,这才又赶了回来。就是借妾身一万个胆子,妾身也不敢杀人啊!”
“一派胡言!”太后甩了甩袖子道,“你和梅夫人事事争锋相对,一向水火不容,你又为何要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前来梅园呢?”
“那是因为……”兰夫人犹豫了很久,这才大声道,“太后送来兰园的那盆水蛭,根本就不是妾身放在被子里的啊!”
兰夫人说完,便瘫倒在了地上。
这样的理由,除了自己,又还有谁会相信自己呢?
想到这,兰夫人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她与可汗已经成亲这么久了,自己的为人别人不清楚,难道可汗也不了解么?
平日的自己的确是骄纵任性了一点,可却绝对不会做出这般杀人的事情来啊。
最令兰夫人感到悲哀的是,可汗不仅没有相信自己,竟连一声多余的斥责都不肯对自己说。
难道可汗就真的如此厌弃自己么?
兰夫人叹了口气,认命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欲随着侍卫而去。
而此时,莫琚却是皱紧了眉头。
适才兰夫人说的话看似荒谬,却的确有几分道理。
先前她只忙着找寻梅夫人瘦弱的病因,是以很多事情都没有来得及细想。
现下向来,倒觉得有几分不妥。
她行事虽然莽撞,却也绝没有傻到要在自己送给梅夫人的被子里动手脚。
而那落在梅夫人身边的帕子,倒也的确不像是可以留在现场的。
毕竟那帕子还是可汗送给兰夫人的,若是用那帕子嫁祸自己,稍有不慎便会被可汗发现,实在是得不偿失。
依着兰夫人刚才的意思,这帕子似乎是因为她受惊过度才匆忙留在现场的。
现在她匆匆而返,为的便是趁人不备,取回这方帕子。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待自己重返梅园,梅夫人的尸体便已经被发现了。
这么说来,难道梅夫人真的是在兰夫人进园之前便死了的?
可若不是兰夫人,那又会是谁呢?
算算日子,兰夫人来梅园的时候自己应该还在花园中散步,那段时间,应该没有其他人进入到花园之中啊。
想到这,莫琚的心中闪过顿时一片了然。
那个时间,可不就是连翘说她肚子不舒服的时候么?
难道,这梅夫人竟然是被连翘杀害的?
想到这,莫琚不由得走到梅夫人的尸体前,强忍着恶心蹲了下来。
“郡主,你这是在做什么?”赛梅林见莫琚在梅夫人的身边停了下来,忙阻拦道,“梅夫人身上有风疹,你当心被传染!”
莫琚却是摇了摇头,梅夫人人都已经去了,又如何还会传染自己?
她先是看了看梅夫人颈上的伤口,又将梅夫人死命握住的双手掰开,却是一无所获。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却忽然瞥见了梅夫人左耳上有一块已经凝结了的血债,再往其右耳看去,那里正坠着一枚珍珠耳坠。
莫琚回过头来,又细细地打量了连翘一番,这才沉声道,“兰夫人是被冤枉的,真正杀害梅夫人的真凶,其实是连翘!”
“什么?”兰夫人不可置信地看了莫琚一眼。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可汗的夫人,是会威胁到莫琚地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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