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你,”赤羽宵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这是去哪儿啊?”
醉红颜没好气地白了赤羽宵一眼,“你方才在门外不是都听见了么?这会子还问什么?”
“我……”赤羽宵一时语塞,竟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花姐进屋的时候的确没有将房门关上,刚才屋中人所说的话赤羽宵也是听见了的。
只不过,他那时候的注意力全都在醉红颜身上,又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呢。
赤羽宵虽然对醉红颜的这身装扮十分不满,可不知为什么,那双眼睛竟像是着了魔一样,硬是死死地盯住了醉红颜,便是怎么挪也挪不开。
他不禁在想,若是成亲之后,醉红颜也在家中穿成这样,那倒时间挺不错的事情。
不过,这身装扮若是被别人看见了,那可就不太好了。
赤羽宵正在想入非非,醉红颜便已经换好了衣服。
似是怕莫琚等人不肯带上自己,忙急急地挎住了莫琚的胳膊。
这是她生平以来第一次出门,对京城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充满了好奇的醉红颜又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呢。
莫琚笑着看了看醉红颜,这个贪玩的性子倒是和上辈子的自己有些相似呢。
而离殇却是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她一心记挂着父亲的病情,见醉红颜换好了衣服,便快步走出了房门。
只是她刚走出去,离陌的声音却在她们身后响起。
小丫头带着哭腔,抽泣地说道,“姐姐,我们搬家了,不住在原来的地方了。”
“什么?”离殇身子一僵,转过身子看向了离陌。
虽然离殇已经五年没有回家了,可是对于那个曾给了她无数温暖和美好的地方,她仍旧充满了眷恋和不舍。
如今听闻父亲搬家了,离殇只觉得很是难过。
与此同时,她的心中还泛起了一丝酸楚。
搬家和父亲生病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后娘都没有告诉过自己呢?
离陌咬了咬唇,犹豫了很久才喃喃道,“爹看病要花很多的银子,娘亲拿不出钱,就只好将宅子卖了。”
“房子卖了?那你们住在哪儿啊!”离殇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离陌。
先前他们住的地方虽然不大,可是离京城的闹市区却是很近,若是卖了,应当能有不少银子呢吧。
这么多银子都瞧不好爹的病,难道爹真的没救了?
想到这里,离殇的眼睛便湿润了起来。
娘亲去世之前,爹爹一直对自己十分疼爱。
尽管离殇对父亲将自己送进皇宫的事情很是不满,可如今听闻他病的厉害,却也是担心得不得了。
离陌不知道离殇在想些什么,只点了点头道,“那房子去年便被卖了,娘和爹在街对面租了个屋子。后来,卖房子的银两都被花光了,娘亲就只好来这里做工。前些日子变天了,爹受了风寒,病的更重了,娘只好在家照顾爹,让我来这里替她两天。”
“住在对面?”离殇不可置信地顺着离陌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丽春阁的另一边,是一条寂静无人的小巷。
而在那小巷的尽头,则是几间破旧不堪的茅屋。
若不是离陌说起,只怕在场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在这繁华的京城中,竟还有这样一个破旧不堪的地方。
想到自己的爹爹带着病住在那里,离殇的眼圈瞬间便红了起来。
她颤颤巍巍地指了指那几间茅屋,低声道,“你是说,爹就住在那里?”
离陌点了点头,咬了咬嘴唇不再说话。
娘亲若是知道自己将这些事情告诉姐姐,还不知道要怎么生气呢。
每次自己和娘亲去皇宫看姐姐的时候,姐姐都会将自己的月银拿给娘亲。
那些钱虽然不多,却是比娘亲在此做活的工钱要多上好几倍。
可是娘亲每次都不肯拿,推脱着说自己有钱。
不仅如此,娘亲还总是说姐姐在皇宫中的日子过得并不好,那些钱就让她存着,将来也好找个好人家。
离陌虽然不能理解娘亲的做法,可她一向孝顺,每次和娘亲去看离殇也都装成一副兴高采烈,衣食无忧的样子。
如今离陌见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只好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她的娘亲不要生自己的气才好。
离殇见离陌不肯说话,只皱了皱眉头,和莫琚、红颜一同去了那茅草屋中。
离陌心中担忧,忙向花姐告了假,跟在了离殇身后。
花姐何等聪明,自然看出了这离殇和离陌关系匪浅,只点了点头就让离陌跟着离殇去了。
离殇进入那条小巷,便被那扑面而来的馊臭味呛得咳嗽了起来。
这里本是一家酒楼的后门,是以这里便成了酒楼的垃圾站,所有的残羹剩饭也都被倒在了这里。
而离陌父母所租住的房子,原是酒楼的储藏室。
只是这条路的气味实在太过难闻,这储藏室便废弃在了这里。
离陌的那娘亲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这间屋子,她和酒楼掌柜的商量了许久,掌柜才同意将这屋子租给了他们。
好在这掌柜也不是个黑心的,倒是没有收离陌父母的房钱,只是让离陌的娘亲日日将这条巷子打扫干净。
尽管离陌的娘亲是个能干的,可是这里常年堆放垃圾,这股子臭味便是怎么打扫,都无法清楚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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