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赤羽宵了解鹤影的为人,他既然承诺了自己,那么,不管此事有多难办,他也一定不会食言的。
可是……
令赤羽宵真正感到为难的却并不是这件事情。
鹤影见赤羽宵不说话,还以为他是不肯相信自己,忙又加重语气说道,“师兄你放心,你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你就全当是我送给你和颜颜的新婚贺礼了。”
赤羽宵听鹤影提及了颜颜,眼中的愁意却又重了几分,“师弟,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只是什么?”鹤影追问道。
“只是……”赤羽宵叹气,这才喃喃道,“如果我娘真的会那移宫换羽毛的功夫,师父还会把师妹嫁给我么?”
“这……”
被赤羽宵这么一问,鹤影也不由得犹豫了起来。
他们的师父醉半山乃是名门正派的传人,最是看不起邪功毒术。
莫说醉红颜是她的亲身女儿,便连鹤影当初要娶莫琚时,醉半山都是颇有微词的。
毕竟在他看来,这唐门暗器也不过就是不入流的小人行径罢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祸不及妻儿
不过鹤影是当今的皇子,婚事又是由皇上御赐的,是以醉半山虽然反对,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在醉半山看来,这莫琚的祖父恭亲王还算是个正直的人。
可赤羽宵就不一样了,他自幼便被醉半山带回了半山谷中,婚姻大事也自然是要由醉半山安排的。
如果醉半山因为赤羽宵母亲的事情而不让其娶自己的女儿,赤羽宵也只能从命罢了。
不仅如此,更令赤羽宵担心的是,如果醉半山知道了自己的娘亲使的是移宫换羽的功夫,没准会将赤羽宵赶出师门。
到那个时候,赤羽宵便真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了。
醉半山不仅是赤羽宵的师父,更承担起了赤羽宵父亲的责任。
如果醉半山真的不要赤羽宵这个徒弟了,对他来说,无异于第二次失去父母。
这种打击,对赤羽宵来说或许才是最为致命的。
鹤影知道赤羽宵在担心什么,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他想劝一劝赤羽宵,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正在这个时候,牛茵茵却忽然从房中走了出来,脆生生地说道,“哥哥曾和茵茵说过,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
“祸不及妻儿?”赤羽宵将茵茵的话重复了一遍,却是苦涩地笑了一笑。
这祸不及妻儿说来轻巧,可真的遇到了什么事,又哪还会有人顾及得到孔圣人的这句话呢?
更何况,这孩子本身就是从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又怎会毫无牵扯呢?
不过,这牛茵茵也算是一番好意,即便此话没有什么用处,赤羽宵却还是领情的。
他勉强地挤出了一抹笑容,向着牛茵茵招了招手。
牛茵茵倒是丝毫也不惧怕赤羽宵,笑眯眯地走到了赤羽宵的面前,奶声奶气地说道,“哥哥说这些花草也是有生命的,你把它们砸碎了,它们可是会疼的。”
牛这幅小大人的模样让赤羽宵和鹤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鹤影当即站起身来,将那些枯死的花草都拢在了一起,这才笑着说,“将这些花交给花老伯,他一定有办法治好这些花的。”
牛茵茵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这才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鹤影哥哥、羽宵哥哥,都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觉啊?”
许是因为赤羽宵觉得自己和牛茵茵同病相怜,又或许是因为这牛茵茵是自己从黑衣人手里救回来的,赤羽宵便觉得茵茵格外的亲切。
他笑着摸了摸牛茵茵的脑袋,柔声道,“那茵茵怎么也还没睡呢?”
牛茵茵顺从地蹭了蹭赤羽宵,这才略带不满地说道,“本是睡着了的,结果被这边的声音吵醒了。”
说完,牛茵茵还嘟了嘟嘴。
因着茵茵本就是圆圆的包子脸,这一嘟嘴,便显得越发可爱了。
若非男女大防,赤羽宵没准会忍不住捏一捏牛茵茵的笑脸。
看着牛茵茵那可爱的小脸,赤羽宵不禁在想,若是他和颜颜也能生下个这样的闺女就好了。
可惜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还太过遥远,不过他那师弟可就不一样了。
赤羽宵笑了笑,转而打趣道,“晋王妃有孕,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男女都好。”鹤影淡淡地看了牛茵茵一眼,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牛茵茵似乎很怕鹤影,眸光一闪,便躲到了赤羽宵的身后。
“雁书姐姐不在房中了,茵茵一个人睡觉有些害怕。羽宵哥哥能陪茵茵一起睡觉么?”牛茵茵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拽了拽赤羽宵的袖子。
赤羽宵闻听此言却是哭笑不得。
牛茵茵是农家姑娘,平日里在田间野惯了,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有别。
可若让赤羽宵和牛茵茵解释什么叫做男女七岁不同席%2C他同样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赤羽宵本想求助鹤影,可见其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便又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他犹豫了半天,这才耐心地解释道,“茵茵,你是个姑娘,可我是男子。只有夫妻才能在一张床上睡觉呢,我又怎么能陪你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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