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琚却是摇了摇头,她将沙包拿了过来,指着沙包上面的刺绣道,“这沙包是我从花姐那里找来的,底部还绣着花姐的名字呢。”
听莫琚这么一说,众人便都凑了过来,果真看见这沙包底部用绢花小楷绣了个“花”字。
不得不说,这花姐虽然大字不识得几个,可这绣花的手艺却是一流。
那“花”字藏在底部的花丛之间,若是不仔细分辨,真的很难看出哪个是花,哪个是字。
不过此时,却不是该讨论花姐绣工的时候,如果这枚沙包真的是那日莫琚拿给文旭的那枚,那这件事情便难办多了。
鹤影想了想,这才开口道,“那日之后,你们有谁见过这枚沙包么?”
众人皆是摇头说没有见过。
毕竟这沙包又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他们不曾在这上面留心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蔷薇却是死死地盯着莫琚手中的沙包,半晌才喃喃道,“奴婢、奴婢好像见过这枚沙包。”
“在哪里?”莫琚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道。
“在什么地方奴婢这会儿也记不起来了。”蔷薇面带歉疚,不好意思地看向了莫琚。
莫琚听蔷薇这么一说,刚刚燃起的希望却又在瞬间熄灭了。
不过,她也不忍说蔷薇什么,只柔声道,“没关系,你慢慢想。”
蔷薇点了点头,便立在一旁不说话了。
屋中,忽然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在这片无声的静谧之中,众人的呼吸便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恭亲王面色冷峻,一双眼睛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莫琚和鹤影则是满脸担忧,心底的不安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蔓延开来。
其他的人的目光却是凝聚在那枚破旧的沙包之上,似乎想要透过这沙包,弄明白这些天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中,蔷薇的神色最为痛苦,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在费力想着到底是什么时候看见的这枚沙包,还是因为想不起来而自责,总之,她的眼圈已是红了大片。
沉默了半晌,鹤影见大家真的想不起来,这才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时辰也不早了,还是先用午膳吧。”
只是大家坐在饭桌前,却是谁也没有心思动筷子。
花姐今日准备的午膳十分丰富,可谓是鸡鸭鱼肉一应俱全,因着莫琚怀着身孕,花姐还特地为其熬制了一碗银耳燕窝羹。
尽管莫琚吃不下什么,可到底不愿意辜负了花姐的一番苦心,终是拿起勺子,喝了两口燕窝粥,便是说什么也不肯再吃了。
鹤影知道莫琚无心饮食,即便强逼着她吃下东西,也起不到任何补身子的作用,也就不再勉强莫琚。
其余众人亦是随便吃了两口,便也都搁下了筷子。
之后,花姐又贴心地为大家送上了手帕。
而此时,蔷薇却忽然一拍桌子,大声道,“奴婢想起来了,这沙包,奴婢是在文旭少爷的口袋里见过的。”
“什么!”莫琚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半晌才缓了过来。
其实在蔷薇开口之前,莫琚和鹤影便都预见了这种可能性。
可是现下听蔷薇真的这么说了出来,莫琚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是何时在文旭口袋里发现的?”鹤影沉吟片刻,却忽然猛地抬起头来。
那如鹰般锐利的眼神落在蔷薇身上,竟让蔷薇莫名地不安了起来。
蔷薇咳嗽了两声,这才小心翼翼地答道,“那日赶集之前,奴婢和文旭少爷曾在路边的早膳点里吃了点儿东西。喝粥的时候,奴婢不小心将粥洒在了身上,还是文旭少爷将手帕借给了奴婢。就是那个时候,奴婢在少爷的口袋中见到的这枚沙包。不过奴婢只看见了这沙包的一角,是以也不能十分确定。若不是刚才花姐送上了帕子,奴婢只怕还想不起来呢。”
鹤影点了点头,尽管蔷薇说自己并不能十分确定,可听着她话里的意思,恐怕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鹤影,这……”莫琚知道鹤影和自己的想法一致,只小声问道。
鹤影没说话,只轻轻地拍了拍莫琚的肩膀,示意她安下心来。
莫琚点了点头,顺势将头靠在了鹤影的身上。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他们也只有接受了。
恭亲王这才长叹了一声,微眯的眼眸中透着一丝讳莫如深的色彩。
“莫家的孩子,为了大宁天下,即便经受一点儿风浪,那也是应该的。”半晌,恭亲王才自言自语道。
显然,恭亲王和莫琚他们想的一样,皆明白了这件事情的经过。
不过,恭亲王明白,不代表其他人也明白了。
平阳长公主当即皱纹道,“你们爷孙几个到底在打什么哑迷啊!我怎么越听越听不懂了呢?文旭不是已经被带回来了呢,那这枚沙包又怎么会去了那个凌如月的宅子呢?”
鹤影并没有直接回答平阳长公主的话,只抬头反问道,“假若恭王府的那个孩子并不是文旭呢?”
“那孩子不是文旭还会是谁,难不成还有人……”说到这里,平阳长公主忽然顿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小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恭王府的那个文旭是别人假扮的,至于那真正的文旭则一早就被别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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