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离殇的声音,莫琚这才回过神来。
原本,她倒也不觉得有多冷,可听离殇这么一说,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冻僵了。
花姐闻言也低头看了一眼莫琚,见她的一双小手被冻得通红,也不免后怕起来。
若是莫琚在丽春阁出了事,她便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晋王砍的啊。
想到这,花姐瞬间被吓出了一声冷汗。
她见离殇正一脸愤怒地看着自己,忙随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赔笑道,“离殇姑娘,您……”
离殇没好气地白了花姐一眼,转而拉起莫琚的手,关切地说道,“可是冻坏了?手怎地这样的凉?”
莫琚朝着离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才摇了摇头,轻声道,“花姐也是担心我的身子,所以才想拉我到处逛逛的。方才我走的有些累,这才停下来休息的。”
离殇见莫琚的小脸虽然被风吹的有些发干,可是脸色却并不难看,这才放下心来,沉声道,“就是不冷也不能在这通风口处吹风啊。若是手上生了冻疮,那可就不好了!”
说完,离殇便将身上的披风接了下来,不由分说地覆在了莫琚的身上,“诸葛先生已经来了,王妃您先回房吧!我这就去厨房熬一碗姜茶,待会儿给你送过去。”
不等莫琚反应过来,离殇便一把将莫琚拉走了。
花姐见离殇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却是不敢随便地跟上。
毕竟离殇很快就要嫁给东单皇子了,即便她不过是丫鬟出生,却也是花姐得罪不起的人物。
花姐看了看这二人的背影,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想到年,她也是荆州数一数二的美人,想要迎娶自己的人都可以从城东排到城西了。
只不过花姐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女子,一心只想着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表哥。
在花姐心里,她那青梅竹马的表哥是这世界上最为优秀的男子了。
因着表哥家境贫寒,花姐便在家门口支了个摊子,靠卖豆腐的银钱供她的表哥考上了秀才。
花姐原想着等表哥中了举人之后,便风风光光地嫁给表哥。
谁知表哥考了六年的科举,却是一次都没有中第过。
花姐见表哥久试不中,便萌生了想让表哥陪自己一起卖豆腐的想法。
不过她那表哥却是个心高气傲的,这些年又被花姐惯的干不了重活了,听闻花姐想让自己卖豆腐,立刻火冒三丈,把花姐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打那以后,花姐再也不敢说让自己的表哥去找个正经营生的话了,而这二人的感情也慢慢地就淡了。
直到有一天,表哥兴致勃勃说自己在衙门里寻了个差事,想和花姐一起去酒楼里庆祝一下。
花姐以为自己苦尽甘来了,谁知道那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到了酒楼,花姐才知道他的表哥竟是用自己才换得了衙门的差事,一时间恼羞成怒,便欲撞墙自尽。
可荆州的知县却带着手下的衙役按住了自己,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凌辱了花姐。
起初花姐还想反抗,可到后来,她便索性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床上。
再后来,就没有人在荆州看见过花姐的表哥了。
想来是那知县怕事情败露,便将花姐的表哥灭口了。
那时候,花姐正处在双十年华,对爱情还有着自己的执着和幻想。
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给了知县,那自己便是知县的人了。
这知县对花姐也还算不错,他见花姐愿意跟着自己,便在衙门后面的那条街上给花姐置了个宅子,将她养在了里面。
花姐年轻,不到半年便有了生孕。
因着自己有了知县的孩子,花姐便想让知县给自己一个名分。
知县却没有立刻答应,只说自己要夫人商量一下。
谁知这一商量,竟是三个月都没有见过知县。
眼见着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花姐只好去衙门里找知县,却听衙门的人说那知县早在三个月前就被知府调去了别的地方。
花姐无法,只好回家苦等。
当然,最后她并没有等到知县,而是等到了气势汹汹的知县夫人。
和知县夫人一同来此的,还有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小混混。
知县夫人先是羞辱了花姐一番,又让这些混混毁了花姐的身子,见花姐的下身已经见红,这才冷笑了一声,随即便甩袖而去了。
就是在那一天,花姐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也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花姐想状告知县夫人,却意外发现知县夫人竟是知府的女儿。
求告无门的花姐只好回到了原先居住的地方,靠着卖豆腐的钱在荆州开起了妓院。
她恨全天下的负心男子,却更恨这些自认为有些权势便不顾他人性命的女人。
她之所以想开妓院,为的就是报复这人。
花姐原本以为自己的一生都将在那妓院中蹉跎而过,却意外地遇见了鹤影和莫琚。
那时的她虽然还不知道鹤影的身份,却也知道他身后的带的那群侍卫来自京城。
她见鹤影和莫琚感情极好,便又妒生怨,想着这二人究竟能恩爱多久。
也正因如此,在莫琚邀请花姐来京城时,花姐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莫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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