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鹤影重遇莫琚之前,他一直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心怀天下,不该醉心于男女之事。
可自从他遇见了莫琚,他的这个想法便慢慢发生了变化。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鹤影就从此无心朝政了,只不过他渐渐觉得如果没有莫琚,他即便统一了天下又能如何呢?
初时,鹤影还并没有把这种想法当做一回事,可自从莫琚在西域失踪了之后,他的这种想法便越发得强烈了起来。
如今,鹤影看着怀着身孕还勉强支撑的莫琚,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只是田野间的农夫,而不再宁国的晋王,他和莫琚会不会活得更加幸福。
想到这,鹤影不禁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用力地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这出生,本就是人世间最无法改变的事情了!若是真的可以自己选择,只怕那些农夫各个都想成为大宁的皇子吧。”
鹤影心里这样想着,嘴里便不自觉地嘀咕了起来。
而一直站在鹤影身边的离殇恍惚中听见了鹤影的声音,然她方才并没有留心鹤影,是以她只好小声问道,“晋王殿下,你要选什么?”
“啊?”鹤影皱眉,这才从沉思中醒了过来,沉声道,“没、没什么……”
离殇知道鹤影并不想多说,便也识趣地不再多问,只重新退到了一旁,出神地看着正在作画的莫琚。
此刻的莫琚轻轻地抿着红唇,眉眼间全是认真,虽然只是薄施粉黛,却依然明艳得不可方物。
“我家王妃果真是这天下最美的姑娘!”离殇美美地想着,“要说这司马姑娘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了,可若真和王妃比起来,只怕她还不及王妃的千分之一呢!”
事实上,抛开离殇的各人感情不算,这司马画也的确能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姑娘了。
且她不过才十三四岁,此时正是最青春靓丽的时候。
而这司马画又像极了司马夫人,天生了一张鹅蛋粉脸,如星般的眼睛顾盼有神,粉面红唇,身量娇小,让人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
更别说为了这才艺大赛,司马夫人还特意为司马画亲手缝制了一套衣服。
此刻,这小姑娘身上正套着一件玫瑰色的窄腰锦袄,那衣襟上绣了繁密而又精致的花纹,花纹上还镶着真珠翠玉。更妙的是这司马夫人特意在司马画的腰上系了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带,将她没尚未发育完全的身子也衬托地玲珑有致了起来。
微风过处,司马画的衣裙摇曳飞舞,远远望去,恰如一枝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娇俏无比。
只可惜,这小姑娘的身上戴了太多的珠宝首饰,单她那飞天发髻上便插了四支黄金步摇,更别说她身上和衣服上镶嵌着的珠宝了。
这些珠宝自是珍贵无比,可它们也硬生生地将一个灵气逼人的小姑娘缀成了一位深闺妇人。
望着那珠翠满头的司马姑娘,司马琴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第三百七十二章 司马琴的担忧
司马画出生的时候,司马琴已经七岁了。
都说穷人家的姑娘早当家,司马琴虽然生在大富大贵的人家,可因为司马夫人一直未能产下儿子,所以连带着司马琴都一起受了祖母的很多冷眼。
正因如此,司马琴从小便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精明和能干,她以为只要自己听话懂事了,她的祖母就不会再苛待母亲和自己了。
为了得到父母的认可,司马琴一直在暗中努力着。
直到那一天,她的堂叔司马乾带着小儿子来司马府看望司马老夫人,司马琴才真正明白,无论自己有多么的优秀,她的祖母都不会喜欢她。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的祖母在看到堂弟的那一刻,眼中流露出的慈爱。
那种温暖,是司马琴和她的妹妹们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
更让司马琴接受不了的是,那天晚上,她像往常一样梳洗沐浴,洗完之后,又让她的丫鬟替自己打了一盆热水泡脚。
就在那个时候,她的堂弟忽然闯了进来,紧跟着堂弟一起过来的,则是她那个一向不苟言笑的祖母。
司马老夫人看了一眼司马琴浸在水中的双脚,冷冷地说道,“果真是你母亲的好女儿,小小年纪就这般狐媚,竟然这般公开勾引自己的弟弟!你还有没有一丁点的廉耻之心!”
已经七岁的司马琴自然知道司马老夫人这些话的含义,一时间,她又羞又恼,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可她不哭还好,这一哭,竟让司马老夫人更加生气,当着她堂弟的面重重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她的堂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一向慈爱的祖母忽然发了火,竟也跟着嚎啕大哭了起来。
司马老夫人就自己可爱的小孙子哭了,忙将他抱在了怀里,柔声地哄着。
走之前,司马老夫人还命人将司马琴拖到了庭院里,扬言要让她跪上一天一夜。
三九天气,司马琴就只披着一件睡衣,连鞋子都没穿的在院中跪着。
她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让她那祖母对自己另眼相看。
她要让她的祖母知道,她司马琴虽是女子,却也可以成为司马家的荣耀。
她,司马琴,绝对不是任人宰割的赔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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