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醉红颜真的是有意吊着长风,那她还可以去和醉红颜说一说。
可是,莫琚清楚地知道,醉红颜的心里只有他的大师兄赤羽宵,根本就没想到长风会喜欢上自己。
如果莫琚真的冒然去找醉红颜说这件事情的话,没准醉红颜会觉得自己疯了呢。
与此同时,莫琚对鹤影的这个心腹也是十分了解的。
她觉得长风不是那种吃了碗里的还会看着锅里的人,他既然答应了要娶雁书,那心里就不该再有别人。
可是,那银哨的事情又该作何解释呢?
看着莫琚一脸疑惑的样子,雁书终是止住了哭泣。
她有些抱歉地看了看莫琚,转而低声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害王妃担心了。”
雁书一边道歉,一边在心里埋怨自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明明今日找芷兰一起是为了开解王妃的,怎么这王妃的心事还没说出来,她竟先抱怨了起来。
这长风是王爷的心腹,她这么说,可不就是在害王妃为难嘛。
莫琚看着雁书那有些红肿的双眼,终是语重心长地说道,“长风既然答应了娶你,那就定不会再对你二心了。长风是你未来的夫君,你就应该信他爱他,而不是这般猜疑于他。这夫妻之间,如果没有信任了,那还叫夫妻么?”
“可是……”雁书抖了抖自己还挂着泪珠的睫毛,可怜巴巴地看向了莫琚,“可是这种事情,你让奴婢怎么问得出口呢?万一长风的心里真的只有红颜姑娘,奴婢这么一问,可不是把长风推的更远了么?”
莫琚想了一想,也觉得雁书此话说的有礼。
先不是这话会不会将长风推的更远,单说那醉红颜,她还待字闺中呢,雁书若真要这么去问,那可不是毁了醉红颜的清誉嘛!
这么一想,莫琚便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提议有些不妥。
她皱了皱眉,半晌才低声道,“那就不问!”
“不问?”雁书有些奇怪地看向了莫琚。
莫琚则是点了点头,沉声道,“有些事情,虽然不好问,但是,你却可以用心感受到的。我且问你,长风对你可好?”
雁书木讷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想着这长风在答应了娶自己过门以后,的确对自己挺好的。
可是,她却总觉得长风应该对醉红颜会更好。
此时,她的脑海中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若是她和醉红颜同时掉进了水里,长风会先救谁呢?
长风若是知道一个银哨会引出雁书这么多的感概,只怕是要叫苦不迭了。
当然了,雁书心里的这些想法莫琚是不知道的。
她见雁书点头了,便以为她是赞同了自己的话。
于是,莫琚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雁书想说她当然担心了,担心长风会在紧急关头去救醉红颜而不是自己,可她想了想,终究还是把这句话咽在了肚子里。
她知道,莫琚现在已经够烦心的了。
自己不能替她解忧也就罢了,怎么还能给莫琚添乱呢?
莫琚见雁书若有所思,便也不再多言,只静静地看着雁书,希望她能早点儿明白过来。
芷兰看着雁书和莫琚,竟也沉默了下来。
她不禁在想,这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王妃和雁书只知道忠石对自己无比温柔,却不知她那个婆婆竟比凌如月还要难缠。
一时间,屋子里又沉默了下来。
而此时,鹤影也在门外低头沉思着。
他并非有意偷听这三个姑娘的私房话,只是,他担心莫琚吃的太过油腻,所以便想送些水果过来。
谁知他刚走到门外,便听到雁书在抱怨长风的事情。
因为长风是自己的手下,所以鹤影便忍不住多听了几句。
起初,他还在心里埋怨长风有些不解风情,竟还将之前的破哨子挂在腰间。
可是听到莫琚的话以后,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种鹈鹕灌顶的感觉。
事实上,雁书怀疑长风,那和自己怀疑莫琚是一样的。
雁书不敢问长风,是怕自己会将长风越推越远。
而他不敢问莫琚,则是担心莫琚依然对韩景行存有情意。
可是莫琚说的对,有些话,既然问不出口,那就索性不要问了。
但他虽然不能问莫琚,却可以问自己啊。
成亲这么久以来,莫琚对自己的好,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而成亲以后,莫琚更是和韩景行再无来往。
他自己为何会忽然鬼迷心窍,竟怀疑到莫琚和韩景行的身上来了呢?
鹤影想不明白,可心里却豁然开朗了。
他相信他的琚儿,琚儿是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的。
鹤影这么一想,便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想到他对莫琚的粗暴和疯狂,那本该推开房门的手忽然又收了回去。
他这样对莫琚,莫琚不原谅他,也是应该的。
跟在鹤影身后的忠石不明白姐夫为何来了又走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姐夫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就也没有多想,直接推门进去了。
“兰儿……”忠石憨厚地唤道。
本都在沉思的三个姑娘没想到忠石会突然进来,一时间竟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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