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乌头之毒也不是那么好弄的,既如此,冒大夫手中可有旁的毒?”
林暖暖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冒大夫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由睁大眼睛,微微迟疑地看着林暖暖:
“毒药?老朽从来只知救人,身上并无毒药。”
说着,又往后退了退,仔细地看了又看林暖暖:
只见这位小县主,除却脸色略显苍白,嘴唇许是因着焦躁而微微有些发干,却仍旧是一位琼姿玉貌的悦目佳人哪。
“好了,冒大夫你也不必躲躲藏藏,我就不信你处没有砒霜?”
林暖暖斜睨了下冒大夫,慢条斯理的吐出句话,端起了手中的茶盏,润了润喉。
“咳咳,”
冒大夫才喝了口茶,就听到林暖暖这番话,惊得他差点儿将口中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他忙为自己的失礼忙对着林宇泽起身致歉,眼神又掠过一脸镇定的萧逸。
这两人,怎会一点儿都不觉得林暖暖这话问得骇人?
“小县主您说笑了,老夫手中哪里能有那物呢,没有,真没有…”
见林宇泽、萧逸两个俱都不作声,冒大夫无法,只好连连摆手,又将方才放下的茶盏挡住了半张脸。
“没有?骗谁呢,砒霜可治昏睡病、痨病、腠理之疾……”
冒大夫缓缓放下手中茶盏,目露一丝赞赏,旋即又有些了然,
林暖暖说她略略通些医理,在他看来只怕谦词,她只怕是涉猎了不少医书、古籍……
冒大夫不由心生希冀,想着自己或许也能观上一二。
就在冒大夫目露赞许、心存希望之际,林暖暖接下来的话,让他不由哭笑不得起来……
“难道说是砒霜珍贵,被冒大夫给收起来了?”
“不贵,”
萧逸淡淡地接了一句,
“那就好,”
也不等冒大夫多说,林暖暖纤手一伸,眼睛瞟向林宇泽处:
“那就给我吧,两个人的量。”
冒大夫手一抖,差点没将手中的茶盏给扔了……
这个小县主,她这是做甚?
冒大夫不由看向林宇泽:
林二爷,您家闺女如此模样,您就不管管?
就见林宇泽面上微微起了波澜,正看向林暖暖,
脸上居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第四百七十三章惊天秘密
“父不慈则子不孝,兄不友则弟不恭,夫不义则妇不顺也。爹爹,此话何解?”
林暖暖眼珠子转了转,见林宇泽仍旧是一副默不作声的模样,索性将话挑明,
如今人家已然咄咄逼来,林宇泽若再是一副只承受不还手的模样,那岂不是要糟?
此话一出,冒大夫瞬时睁大了眼睛,林暖暖只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宇泽等着他说话。
“父亲不慈,则儿子就不能孝顺;兄长不能友爱,则从弟就不能恭敬;夫君不讲情义,则娘子不能顺从…”
话音只一落,萧逸淡淡地接口,说完还目光沉沉地看了眼林宇泽。
退让了七年,林宇泽忍耐的已经够久,可是每一次的退让、每一次的心软,换来的都是什么?
是步步紧逼,是咄咄逼人,是置于死地、是差一点的家破人亡……
林暖暖方才所诵,颜之推的《治家》在他的脑中不断的回旋着:
“父慈才能子孝,兄友才能弟恭…”
可是自己呢,这许多年来的委屈犹如滔滔洪水,刹那间倾泻而下,他不由垂下了自己的头,……
透过渐渐润湿的眼帘,林宇泽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前,一个小郎君垂头丧气地被林国公指着说:
“你戾气如此之重,即便习得武艺,那也是害人害己…罢了,习什么武,还是读读圣贤书,去去戾气吧。”
犹记得自己只要是跟林宇恒争吵,不是受家法,就是跪祠堂,林宇泽讥讽地笑了笑,他跟祠堂里的祖先都比跟林国公熟悉些,从来林国公看到他若不是冷哼一声,就是出言训斥后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林宇泽相信若不是林老夫人的庇佑,自己不一定能活过成年,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明明都是一样的嫡亲儿子,为何林国公会厚此薄彼,为何林宇恒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是怕自己夺了他的世子之位,可是自己明明已经是退了又退,让了还让啊!
若不是林老夫人给他找了当世大儒苏先生,只怕他林宇泽这一生都是碌碌无为、平庸度日。
难道说,他们就是如此想法,怕自己阻了他们的路,可是自己分明已避至江南,还要他怎样?
林宇泽忽然想起,那日风雨大作,自己去堤上探查之前,还拿着紫毫细细地写了一帧字,后来上堤时隐隐有些头晕…
嗬嗬,真是好手段,果真是好算计!居然算准了自己那几日要去堤上,赠了这枝紫毫。
记得林宇恒还曾在信笺中戏谑,让自己不要再似从前习字思索时咬笔端…
是啊,他的好兄长可真是个有心之人,若不是亲密无间,又怎能算无遗漏?
要说起来,林宇恒对自己用足了心思,下足了功夫。
林宇泽还记得,当日林暖暖见了这枝紫毫一脸的歆羡,自己当即就说赠予她幸而他家暖暖孝顺,说不能多人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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