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就是军伍出身,对马匹的看重岂是能够轻易懈怠。
严潇宜了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只是如此一来,爹娘既然知道安王世子对你下手,又怎么会隐忍不发呢?”
“怕是因为袁集。”姜祁说道。“安王世子即便是冷待世子妃,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除此之外,他还真没有胆子来招惹我。更何况对付我,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会拖累整个王府。要知道即便是娘在如何看重仅剩的兄妹之情,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对她唯一的儿子,也就是你夫君我,有任何的伤害。除非,主谋不是他。”
☆、心寒
“那个马夫宁愿撞垣也不肯说出背后主使, 言语间还提及家人, 难不成是因为家人受到了挟持,所以才会这样做?”严潇宜想到。
“那马夫的家人府里派人去找过, 只是看着并无异常,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姜祁说道:“也许是对方见人已经死了,为了怕引起我们的注意,便收了手。娘派人查过,马夫的身份并无问题, 只是他嗜酒,有个相识的酒友是安王世子奶嬷嬷的儿子。我出事后之后,那个人便失足掉进水里死了。安王世子怕是知道这一点,怕解释不清楚,然而他又过分的心虚,才让我觉得这件事他也许并非无辜,起码他是猜到了背后主谋是谁。”
严潇宜想了想,说道:“如此一来, 最有可能的便是那个袁集了。他和李姓药商是同乡,安王世子同那李姓的药商理应是没有交集的,唯一可以称得上联系的也就是他了。”
姜祁听罢,笑着点了点头。“袁集是十九年前举家搬到威县的,至于究竟来自哪里却是无从查起,如今就看那李姓的药材商那里能找出什么破绽来了。那李姓的药材商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李嫣娘能被安王世子唤为堂妹,虽然不可能是当年叛乱的那三位皇舅的子嗣,那就只能是当初获罪被流放的人了。”
“既是获罪被流放, 理应有人看管才是,生老病死都会上呈朝廷的,她又怎么会来到京城呢?”严潇宜说道。
“很有可能很早就被送出来了,流放之地本就艰难,一个孩子想要平平安安的长大就更加不宜了。何况他们即便是被流放,想要换出一个孩子,亦不是难事。”姜祁说道。“如今只有那袁集的身份需要细查。他今年二十有三,当年叛乱之时已经出生,所以身份更加值得怀疑。”
“那这件事是不是要告诉爹娘?”严潇宜问道。“如是爹娘知道了,查起来应该更加容易一些。”
姜祁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到现在这个地步,牵扯到了当初被获罪流放的宗亲,便不能在继续瞒下去了。”
想到那李嫣娘,他醒来之后,不是没有去找过这户人家,然而却是百寻不到。本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地方,却是不想对方在那个时候还未有搬到城南。当初自己被下毒之后,不仅是宜儿,陛下也曾派人去捉拿李嫣娘,但却是毫无踪迹。若背后没有暗藏势力的帮助,一弱女子如何能够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时自己是怎么认识李嫣娘的呢?姜祁想着。
其实不过是在寻常不过的缘由罢了。李安去南方进药材,结果半路翻船,人货两空。债主们无从讨债,就在他们打算将李嫣娘拉去抵债的时候,遇上了刚从歌舞坊走出来的姜祁。虽然姜祁并不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可那日他正好赢了那些狐朋狗友不少钱,便用赢来的银子将拦着他路的那些人给打发了。
李嫣娘拉着姜祁,说自己走投无路,希望姜祁能给她一个活路。原本姜祁也不想粘这种麻烦,想着自己没事掏什么钱。可瞧着李嫣娘哭得梨花带雨,姜祁便将她丢给了周忠去安置。再然后,李嫣娘便被姜祁收下了。大长公主不是没有查过李嫣娘的背景,但是李安已死,查无可查,这才留下了隐患。
姜祁和李嫣娘是在同严潇宜成亲一年之后见面的,那个时候安王世子和李嫣娘应该也是早就认识了。所以在姜祁没有刻意去掩盖自己收了一个外室的消息的时候,安王世子在他面前却是没有任何的异常,又或者有异常而当时的姜祁没有在意罢了。
然而即便是如此,一个身份有异的人刻意接触,安王世子明明知道,却未作任何的提示,虽然可能为了怕自己被牵扯其中,但加上摔马的事,让人忍不住心寒。
当晚,姜祁便去了姜文正的书房。
严潇宜留在玉清院里等到了后半夜,方见姜祁回来。
严潇宜忙问情况,只见姜祁说道:“娘会从当年参与叛乱及被牵连的宗室中查起。袁集即便当年之时一个幼儿,都应该是有迹可循的。即便他仅是一个仆人的孩子,各府的名册中也应是留有名字。至于李嫣娘,会派人去那流放之地查探。”
严潇宜轻叹一声道:“这些也只有爹娘才能查到,而我们即便有心,也无计可施。”
想着有人司机窥视姜祁的性命,严潇宜满心的不安。如今事情已经逐渐明朗,更有姜文正和大长公主的介入,才真正让严潇宜放下心来。
更衣之后两人躺在床上,姜祁将严潇宜搂在怀中安慰的轻抚着她纤细的后背。严潇宜遮掩的很好,然而这有如何能够瞒过与她同床共枕的姜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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