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半晌午了,他□□着脚进了浴室洗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一开门,这才发现房门上了锁。
董乘浪气的直笑。
他的父母天真的以为他才几岁呢!
门锁了,那就跳窗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李秋萍正坐在沙发前愣神,就听家里的阿姨惊呼出声。
她皱眉,不悦地说:“怎么了?”
阿姨站在门口,支支吾吾,指着院子,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李秋萍走了出去,将好看见董乘浪像个猴子一样,从窗户跳到了墙外的梧桐树上,又从梧桐树上滑了下来,不见踪影。
李秋萍赶紧跑到了大门口,对着董乘浪的背影喊:“乘乘!”
董乘浪摆了摆手,没有回头。
李秋萍似乎是知道,他这次一走,真的可能十年都不回来了。
她气急攻心,眼前一黑,蹲坐在地。
董乘浪还能去哪儿呢?
他弯都没拐一下,直接到了林家,谁也不找,就找上级,寻求庇护。
林深处都气笑了,这孩子不光胆肥,脸比胆还大。
他女儿脖子上的伤痕就算了,那是她自己多事儿。
他女儿嘴上的伤痕,他且是不相信上火的说法。
他还没追究呢,罪魁祸首居然敢跑来找他。
还求庇护呢,没有一脚踢他出去,是看在他立过功的份上。
林深处即刻就表明了自己的看法,自己家的后院有本事就去自己扫平,搬救兵不是英雄。
可董乘浪却说孙悟空厉害吧,但孙悟空一遇到了难打的妖精,哪回没搬救兵呢!
以上,其实仅仅是两人的眼神交流。
就好像武侠小说里写的一样,高手过招,必先眉来眼去,哦不,飞几把眼刀,互相探一探底。
董乘浪坐在林家的客厅里,和林深处“眉来眼去”,半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红果果的表明了“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赖上了你”。
林深处在心底叹了口气,没什么表情地说:“上楼。”
喻蓝星不知道她爸要和董乘浪聊些什么。
就她来说,反正是不喜欢和她爸聊天的,没什么可聊,还总受教育。
她撇了嘴,给了董乘浪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董乘浪却冲她神秘兮兮地笑。
林深处的书房在三楼。
董乘浪不是第一次来,第一回来那年,他才十七岁。
那时候,作为家属,喻蓝星和她的母亲、弟弟,先行出国,林深处殿后还没走。
还记得那时书房里早已收拾的干干净净,连一张纸片都被打包成箱,即将运到国外去。
他触景伤情,更伤心,站都没站稳,就说:“林叔叔,我要给你当先锋。”
现在想想,他都佩服那时自己的勇气。
所谓的先锋,就是要入他的阵营,听他的安排,受他的差遣。
大院里都知道,林深处是国安出身,没做国安之前,当过特种兵。
总之,可以算作特殊工作者。
即使是董家的孩子,想要做这种特殊工作者,也不是很容易。
他还记得,林深处当时问的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答的是:“因为我有让你帮忙的能力,绝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少年就是少年,吹牛都特别有底气。
一晃几年过去,先锋是做了,功也立的有。
本事变大,筹码变多,人也变得油滑,滑不溜秋像个小泥鳅。
反正,他是赖定了这个未来的老岳丈。
林深处点了点书桌前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自己则转到了书桌的后面,坐在了按摩椅上。
人不服老不行,这年纪一翻过四十五,就体会到按摩的好处了。
譬如肩膀有点酸,坐到这个按摩椅上按按揉揉,多少能缓解一下。
可是现在,林深处没有按摩的心情。
“你家里的事,我不会管。”林深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董乘浪早有所料,摊摊手说:“叔,你不用管,我家里的事,我自己能够摆平,我就是缺个住的地方。”
“宾馆,酒店,满大街都是。”林深处气的都想咳嗽了。
“那不一样。”董乘浪直白地说:“我还得和星培养感情,宾馆再近,也远啊!现在,我连车都没有。”
混小子当着他的面说想和他的女儿培养感情……这是有多肆无忌惮,多没放他在眼里。
林深处眯了下眼睛,不满地问:“翅膀硬了?”
“叔,我们都成年了,相亲相爱,奔着结婚去,先培养感情也不行吗?”
董乘浪理所当然的语气,“叔,你总不会想把星留在身边留一辈子吧?那你这个想法也太不进步了,和我妈那种蛮不讲理的女人差不多了,总想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来左右子女的人生。”
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一点儿都不手软。
林深处不知是该欣慰还是生气。
欣慰这孩子是他看中的先锋,果然本事渐长。
生气他丫的一直都在打星的主意,贼心不死啊。
偏偏,就“相亲相爱”四个字,自己就反对无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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