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他们没有欺负你吧?”快步走到暮染身边,池墨半蹲下身子,深深的凝望着暮染。仿佛想透过她的神色面容,去看清她受了多少委屈。
被池墨这么一问,暮染心里猛然一颤,鼻端冒起酸楚,眼眶瞬间就红了。却仍然倔强的摇着头,答,
“没有,他们没有欺负我。我就是暂时被关在这儿,世子说,他会查清楚的。只是眼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
“慕容夜说,他会查清楚?”对于暮染的话,池墨满脸的不信。慕容夜对暮染如何,没有人比池墨更清楚。
若说安国侯府里,谁最想暮染死,慕容夜当之无愧。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不信。但是,至少他现在还没有将我处置了,只是关押在此处。不是么?”明白池墨的疑惑,暮染自己也是不信的,找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像在说服着池墨。
池墨也懒的理会那么多,起身时一并将暮染扶了起来,道,
“走,我带你走。”
“我不能走。”拉住池墨的手,暮染定定的看着他。那对明媚而清亮的眸子里,偷着坚定不移的光,是独属于暮染的固执,她说,
“我真的不能走,左右我也只有这一年的时间了。现在我若是走了,那必定坐实了别人下套给我的莫须有罪名,到时候我即便是跳入黄河也是洗不清的。所以,我不走。反正我也活不长了,我只想在临死前,能够知道侯爷真正的死因,还有抓到杀害侯爷的凶手。”
“你傻不傻。”听着暮染的话,池墨的一双剑眉,皱的紧紧的。削薄的唇,抿出几句,
“你以为你留下来,就能查明真相了,你知道你面对的人是谁么?”
“我知道,是皇帝皇甫冥。”池墨刚刚问完,暮染张口就将话给接过。
池墨更是一脸的没好气,
“那你还意气用事,赶紧跟我走。”
“池墨。”退后几步,暮染拉开跟池墨的距离,隔着微弱的灯火,望着他,
“我真的不能走,我不想我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死去。如果,如果你真的相帮我,那请你帮我查明真相,好么?”
“你……”暮染的固执,让池墨很是头疼。但在她坚毅的目光里,池墨也只能败下阵来,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随你吧。”
“谢谢你,池墨。”暮染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还有池墨陪着自己。所以暮染的感谢,带着她十二万分的真诚,跟挚意。
而池墨并不以为然,只是从衣襟里掏出一个锦囊,递到暮染手中,神色严谨的叮嘱着,
“这个东西,你拿好。紧要的时候,它能救你一命。还有白狐,我也会将留在你的身边,若是你什么时候想走了,让它来通知我。我即刻来带你走,别怕。”一句“别怕”就跟一颗定心丸,让暮染处在焦躁不安里的心,瞬间平定下来。
看着池墨,暮染的黑瞳里,隐隐约约泛起了泪光。
抬起头,池墨伸手在暮染头上摸了摸,脸上的心疼丝毫不掩,
“好了,牢头跟狱卒的药效即将过去了,我也该走了,你自己万事小心。记住我说的话,若有什么事情,让白狐来找我。”
“好。”压抑着,不让眼泪落下来,暮染艰难在唇边挤开一道笑容。朝着池墨,笑着点头。
又是深深看过暮染一眼,池墨才是转身离开。
目送着池墨离开后,暮染压抑了许久的泪,才一颗一颗,从眼眶中滑落。划过脸颊,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划开两道清晰的泪痕。
此时此刻,暮染的心里,犹如被温暖所包裹着。
暮染知道,她并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她还有他,还有那只小狐狸。
正文 第95章请世子赐死暮染
经过几日的敲敲打打,安国侯的丧事总算尘埃落定。
挂在侯府各处的白幡还没有褪下,在寒风中极致飘扬的素色白布,在漆黑阴沉的夜里,勾勒出无边的凄凉及哀寂。偌大的安国侯府,仿佛陷入一种悲凉的沉默之中。刻入骨子里的沉寂,盖去往日的繁华,变得萧条。
忙活这么些日子,慕容夜也是有些累了。
累的不是为葬礼操劳的身子,而是因安国侯的去世,而感到悲伤的心。
从今往后,他慕容夜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了。虽然平日里,他总是跟安国侯抬杠,因暮染的事情,他没少怨恨着安国侯。可如今,安国侯去了,慕容夜方是觉得,什么叫做慌张。
“世子爷,侯爷麾下的极为将军求见。”慕容夜想的太深,郁结堆在眉梢,无法化开。直到顺才进来,都没有察觉。
缓缓抬了抬目,慕容夜眸色疲惫的看过顺才一眼,摆了摆手,
“请格外将军进来吧。”
安国侯乃是三朝元老,又是带兵老将,帝国中不少将领皆是出自安国侯麾下。此番安国侯去了,那些受过安国侯教导及提拔的将领们,少不得要来安慰安慰慕容夜。深知此中道理,慕容夜拂袖让将领们入内来。
“卑职参见世子爷!”一众身形健硕的将领抬步入内,走到慕容夜跟前,屈身跪下,给慕容夜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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