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眼前的情景有些似曾相似,暮染伸了伸脖子,大喊一声。
还真暮染喊来了一人,那人一身夜行衣,脸上也蒙着一面黑色方巾,将他的面容遮的严严实实的。只余下一双精光毕露的眸子,在灯光下尤为明亮。悠悠迈开步子,黑衣人在八仙桌旁坐下,冷冷的看向暮染,
“姑娘醒了?”
从那对漆黑的眼瞳中,暮染隐隐约约能猜出来人的身份,她却是故作不知。
“不知阁下与小女子可是有仇,还是与小女子的夫家有仇?”
仿佛没有料到暮染会有此一问,黑衣人的面色明显一滞,半晌才缓和,
“姑娘误会了。在下也只是受人之托,将姑娘请到这儿来,问姑娘一件事情。等姑娘回答了在下委托人的疑问,在下自会将姑娘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好,你问。”很是配合,黑衣人话一说完,暮染立即接话。
“姑娘可是暮染姑娘?”
“是,小女子正是暮染。”面不改色,暮染如实作答。
“那姑娘,又可是安国侯府的暮染姑娘?”黑衣人又问。
此问话一出,暮染的唇角即刻勾起一缕浅淡的笑容,稍稍瞥过黑衣人一眼,红唇轻轻一启,
“我说你们日照国的人真是有趣,难不成,暮染二字只有你们日照国的人可以用?我乃是月隐国的大皇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月隐国的皇子妃。你们安国侯府的那位暮染姑娘,我也是听说过的,她那样不吉利的人,你们为何偏生的要牵扯到本皇子妃身上。你们若只是求财,大可与本皇子妃的夫君说,他定会满足你们。”
“若是你们借此机会胡搅蛮缠,我们月隐国也不是随意让人拿捏的。”话到重处,暮染故意加重口音,瞪过黑衣人一眼。
“让姑娘受委屈了。”然而,黑衣人并没有被暮染的狠劲吓唬住,不轻不重的应下一句话,起身离开了陋室。
看见黑衣人要走,暮染有些着急,出声又喊,
“喂,你别走呀,回来,把我放了。”
暮染的声音一传出来,就如遇到一堵墙,不停的在室内盘旋许久,终于消停在灯光黯淡的陋室中。
狭窄的暗室里,又只剩下暮染一人。
心中当然清楚,以往那个身份,无论如何是不能认的。眼下,唯有月隐国皇子妃这一身份,足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胡思乱想着,暮染的心情渐渐落入烦躁。眼前的场景,勾起她锥心刺骨的回忆,那种感觉着实的不怎么好。
“小染。”暮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呆了多久,只是感觉周身越发的无力。浑浑噩噩下,耳畔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那纯朗的音色,像极了池墨。想到这儿,暮染不禁鄙夷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到池墨的身子,真真切切站到自己跟前,暮染方是清醒。依旧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池墨,是你么。我,我该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是我是我,小染别怕,我来带你出去。”
关押暮染的这间暗室,是在地底下。呆的太久,暮染有些缺氧。扶住暮染瘫软的身子,池墨拿出一根铁丝,撬着暮染腕间铁链的铁索。忙活半天,听的“卡兹”一声,铁索打开,暮染的手腕从铁链中解脱出来。
又是解开暮染脚上的铁链,池墨扶着暮染往外头走。
“池墨,你怎么找到我的?”倚靠着身边的池墨,暮染心中的不安,慢慢被平复下来。声音还是柔弱,问。
“是小白,它带的路。”搀扶着暮染,池墨出了暗室的门。两人走入一条冗长的密道内,两侧灯座上点燃的火把,散出亮堂的光。将冗长的密道,照耀的越发诡异。
周围非常的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池墨与暮染轻浮的脚步声。
“池墨。”走过一段后,池墨拉住暮染忽然停下来。暮染一直悬的心,陡然一紧,偏头看着池墨。
却见池墨从腰间拔出软剑,在空中挥舞几下,剑气四处散开。那冗长的夹道里,“嗖嗖”的从两侧飞出羽箭。将暮染拉到自己身后,池墨不停的挥舞着手中长剑,华丽的剑花在他手中挽开,撑开一面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和暮染紧紧的围在其中,竟是半点也没有被伤着。
安静下来时,暗黑色的地板上,尽是被剑气切断的羽箭残骸。
“走。”拉着暮染,池墨率先往前走。
即将走到出口时,池墨忽然将暮染拉到怀中,用自己的身躯将暮染紧紧环住。
“嘶。”暮染耳畔响起池墨倒吸一口冷气的闷哼声,仰头时,暮染分明瞧见几滴冷汗,从池墨的额间滴下。
“池墨,你怎么了?”
“我没事。”强打起精神,池墨拉起暮染的手,继续往前走。拉动机关,眼前的石墙轰隆一声朝两边散开,池墨及暮染眼前,出现了一层阶梯。从阶梯上来后,青木及团子还有身后的护卫们,匆匆忙忙簇拥上来。
“殿下,皇子妃,您们可还好?”
“我没事。”向团子挤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暮染温柔应话。
看出池墨的脸色不好,暮染反手扶住池墨的身子,
“池墨,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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