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灵涂炭非我所愿,我不过是想求一个答案。如今,夙愿已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能够与你相遇,也算缘分,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这是……”盯着清颜惨白的面色,隐约的不安浮闪在暮染的心头。如团云笼罩,却又拨弄不开。
盯着清颜的脸,暮染的心莫名就酸了。
清颜只当没有瞧见暮染眼底的酸涩,继续开口,
“是我们的缘分,三国联军进犯月隐,造成的伤亡是当权者的罪过。眼下大错已经酿成,这便当是我的赎罪吧。小染,我……”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唇边清颜却是摇了摇头,将梗在喉咙口的话语,化在无声的叹息里。
“阿颜,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为何如此?”对于端木齐与清颜之间的恩怨过往,暮染这些天来的了解,亦是知道一些。
尽管不好跟清颜发问,但从清颜平时透露的字里行间,暮染总能猜出一些来。
在暮染看来,像清颜这样的女子,确实不是他端木齐可以配的上的。
可很多事情,往往不是配的上不配的上几个字可以概括。爱了便是爱了,不爱了也就是不爱了,没有什么可言。清颜素来都懂,也因为懂所以才会心伤。但有些伤可以说的出口,而有些,说不出口,只能自己独自的疼。
“小染,你回去吧。楚国就要退兵了,等我们一走。你拿着我给你这封信,便能击退进犯的日照还有云国。”撇开自己的思绪,清颜仔细跟暮染叮嘱着。
“也算,是我为我自己的错误,做一些挽回。无论怎么样,百姓都是无辜的,我们不能让百姓受苦。”
“好。”明白清颜的意思,暮染点了点头,将清颜给的信收好。
“好了,你,你回去准备一下,我让朱砂送你回澜沧城。”没有再与暮染多说,清颜的气息似乎有些不平稳,轻轻吐出一句,将暮染请退下去。
误以为清颜是乏了,暮染也没有多留,跟清颜告辞。
可就在暮染在朱砂的护送下回到澜沧城时,楚军大营内,传来丧钟之声。听闻此声,跟在暮染身旁的朱砂立马面朝大营的方向,跪地磕了三个头,痛哭出声,
“郡主,您为何不等奴婢,为何不等奴婢。”
不解朱砂何意,暮染抓住朱砂的衣襟,瞪着眼瞳追问,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郡主,郡主她,没了。”无视着暮染对自己的动作,朱砂扬着满面的泪痕,如一尊失去灵魂的陶瓷娃娃,双目无神,喃喃自语,
“自从当初那桩事情后,护国公府遭逢巨变。郡主一个人独撑起了楚国的一片天,却还是着了别人的道,中了天下无解的离魂之毒。这些年来,郡主一直在强撑着,一是因为楚国国君尚未能独当一面,郡主不能有事。二是,郡主心中仍有不舍跟遗憾,想求个明白。如今,两个夙愿皆是已了,她对这尘世,便也再无所恋。”
“你说什么。”朱砂的话,让暮染心头剧痛,拧紧朱砂领口的手恍然一松,人也跌坐在地上。
她到清颜今日,为何如此怪异。原来,她是在吩咐她的身后之事。
朝着楚军大营方向拜过三拜之后,朱砂没有理会跌坐在地上的暮染,自顾起身,
“太子妃,送您到此,朱砂任务已了。此番楚国要退兵了,朱砂还得回去,互送郡主的遗体回国。太子妃,就此别过,各自珍重。”
“珍重。”心里堵的发慌,暮染已经不知道该与朱砂说什么。只是漠然的应过一句话,暮染呆呆的坐在雪地上,泪流满面。
直到池墨与青木还有团子出来,寻到了她。看着一身狼狈的暮染,池墨的心疼的几乎要掐出水来,伸手将暮染扶起,仔细检查起暮染的身子,
“小染,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你这是怎么,可有哪儿受伤?”
“没有,池墨。”摇了摇头,暮染喊出池墨的名字,却是痛哭出声,
“池墨,她死了,她死了。”
“怎么了,谁死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暮染一哭,池墨就慌了,手忙脚乱的将暮染搂在怀里,小声的问着。半晌,也没听暮染说个所以然来。没有办法,池墨只能扶着暮染,回到城主府。
平复了很久,暮染的心情才算稳定下来。池墨这才敢上前,问起暮染缘由,
“这些日子,你在楚军大营中可还好。接到你的信后,我又不敢轻举妄动。每一日皆是寝食难安,便是做梦也梦到你。”
“池墨,让你担心了。”经历过清颜的事情之后,暮染才万分珍惜,她与池墨之间。过去抱了池墨一下,暮染才是想起,清颜临终前留给自己的信。于是,暮染从衣袖中将信给掏出来,递给池墨。
“池墨,这封信是清颜郡主给我的。楚国此次加入战局,无非是因为清颜郡主之间,与端木齐有一段过往。端木齐欠了清颜一个答案,清颜只是来问清楚罢了。她无疑生灵涂炭,这封信,是她表现歉意的。里边是日照及云国的军事布防图,有了它,我们便能轻易击退日照跟云国的联军。”
“那楚国那边?”听完暮染的话,池墨心里也甚是欢喜,却仍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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