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搂着自家妹子细声安慰,一边问起缘由,
“我的好妹妹,你乃是咱们临沂候府的郡主。莫说是绕雪城内,即便是整个雪国上下谁又敢给你气受。你且与哥哥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哥哥给你做主。”
“哥哥。”难得明诚如此袒护自己,明绡好一番感动,当下摸了摸挂在腮边的泪,道,
“前些日子,我在城中一家首饰铺子里挑选首饰。原本我看中的首饰,硬是教那铺子的掌柜的给了别人。想来当真的气人,今日回到府里,又教那个下人给轻辱了。哥哥你看,我这手上的伤就是拜他所赐。”数落起池墨的罪行,明绡特意将自己袖子挽起来,在明诚眼前露出伤痕。
乍一看,还得了。
阳光明媚,明绡刚刚被池墨摔在地上,白皙的皓腕上生生摔出了一大块青紫。经过阳光勾勒,触目惊心。
明诚瞅一眼,立马就怒了,
“还真是反了天不成,你乃是临沂候的嫡长女。侯府正经的郡主,从来都只有你打骂别人的份儿,岂有别人伤你的道理。还有你,不长眼的东西,胆敢伤我妹妹,我瞧你是活腻味了。”冷下眼瞳,明诚横过池墨一眼。那流潋出来的眸光,清冷中带起杀意。
见一旁围过来的护卫一动不动,明诚越发恼怒,
“你们都是死人么,没见着他将郡主伤成了何样么。还不给本世子将他拿下。”
明诚的声音堪堪落尽,跟在明诚身边的明顺悄悄靠近过来,在明诚耳边小声的道,
“世子殿下,池墨公子乃是侯爷身旁的人。若是……”都不等明顺把话说完,明诚抬手就是一推,将明顺推出好远。脸上的杀意,反而越来越重,瞪着明顺,又瞪向池墨。
“什么侯爷身边的人,少拿父亲来压本世子,是父亲身边的人又如何。左右,也不过是个奴才。”
“世子!”明顺还想再劝,却已被明诚满眼的戾气所震,终究不敢再多言。
在明诚的胁迫下,围拢过来的护卫只能拎起手中的钢刀,朝着池墨聚来。
出入江湖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是池墨没有见过。自然不会被眼前的场面吓着,只是淡淡勾唇浅浅笑了笑,池墨看向明诚的目光里,落着细细的嘲讽。周遭的人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池墨是何时出手的,只见的一道白色身影流窜而过。拢过来的护卫,便是被定在原地,半步都前进不得。
“好快的身手。”就连自幼习武的明绡,也不由称赞起池墨的身手。
“一群废物。”自然不会被池墨轻易的唬住,明诚越发觉得心头火气更盛,一把从身旁的明棺手中拔出长剑,就朝池墨身上劈去。
也不与明诚正面交锋,池墨足尖点了点,跳开了明诚的攻势。一轮你追我赶下来,明诚竟是连池墨的衣角都碰不着。心里头,忍不住更加恼火,喝道,
“你有本事别跑,给本世子站住。”
“有时候逃跑,也是一种能耐。世子爷,不知道么。”耍猴一样耍着明诚玩,拉开一段距离后,池墨气定神闲的瞥着气喘吁吁的明诚,满眼的讽笑。
“你,本世子杀了你。”心里本就鼓起的火,一下子烧的更旺,明诚顾不得满身疲惫,拿起手中剑再次朝池墨挥去。
“你们在干什么?”明诚的剑才刚刚挥起,都来不及落下,一道严厉的叱喝声从廊下朗朗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威严而凛正的暗紫色身影,立于廊下,赫然是临沂候威严的面容。骇的场上众人,皆是屈膝下跪,
”见过侯爷!“
就连嚣张跋扈的明诚明绡兄妹,亦是变了脸色,单膝跪地,
“父亲。”
不过扫一眼场上,明洵就明白了事情的因果。横过明诚还有明绡一眼,声色凛然而严厉,
“你们两个此刻不在书院读书,又在这儿闹什么事情?”
见明洵丝毫不问缘由就先训斥自己兄妹二人,明绡心中不服,站起来辩道,
“父亲,那个池墨好大的胆子,他居然敢伤了女儿。还请父亲,将他治罪。”
“放肆。”听到明绡让自己将池墨治罪,明洵本是严肃的面容,越发的肃穆。瞪过明绡一眼,音色生生加重几分,
“池墨先生乃是你奶奶的救命恩人,本侯说过多少次,礼待先生不得无礼。你们若是再敢胡作非为,休怪本侯对你们不客气。”
“父亲。”没想到,池墨一个江湖郎中居然得临沂候如此厚待,明绡想不明白,更是不甘心。扬了扬声色,还想继续辩解,被明诚一把拉回来。将明绡钳制在自己身后,明诚低下姿态与临沂候道,
“父亲息怒,是儿子胡闹。原本也是与池墨先生开个小小的玩笑,想来先生,也不会与我们计较才是。”说话时,明诚不忘朝着池墨望过来,那缓和下来的眸光里,深处已然可以见森森的恨意。
“世子说笑了。”无视着明诚的眸光,池墨仰眸与他回望,淡淡撇唇轻笑。
既然池墨都如是说,临沂候才是作罢,甩了甩衣袖,将明诚及明绡遣下,
“好了,既然没什么事情,你们两个下去吧。今日去跟你们奶奶请安了没,你们母亲近日来身子也不大好,仔细陪着你母亲,别到处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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