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都好,只要不在这让人憋闷的宫里带着便成。”想着只要可以离宫,暮染无论池墨说哪里,都是好的。可那顺从只维持片刻,不知想起什么,暮染忽尔在池墨怀中凝起神情。
“我们此行乃是去巡视南北运河的建造情况,仔细算起来,南北运河已经开工数月了。这可是个大工程,其中督造跟水利设施什么的,你可是做的齐全。若是弄不好,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放心吧,你的叮嘱,我哪敢有丝毫的懈怠,一一记在心里呢。仔细的事情,我都是一一督促工部的,差不多每个流程,皆是有专人跟着。几乎六部都参与进去了,银子都是直接由礼部划出去的,出不了岔子。”知道暮染担心,池墨一五一十的给暮染解释的,借此打消暮染的忧虑。
听完池墨的一番解释后,暮染才算放心下来,点了点头,
“如此便好,纵观历史,凡事这些大工程无不不是劳民伤财的。像秦始皇建长城,隋炀帝建运河一样,都成促成那个朝代灭亡的凶手。所以,我们不得不小心。”
“嗯。”对暮染的话深表赞同,池墨重重的点头。
两人又是说了一会儿话,就有宫人端了膳食过来,用过膳食后,两人玩闹一下便是睡下。醒来的时候,团子跟瑶心已经在外头收拾他们出宫要带的行李。
团子自然是要跟着出去的,可瑶心乃是宫婢,只能留在宫中。为了安全着想,池墨又带上了青木及些许个暗卫一同前往。
离开京都后,一路南走。那景色逐渐灿烂起来,沿着丽罗江一路南下,风景越发的温柔婉约,倒真有些江南水乡的幽柔。放眼之处,皆是漠漠水田,青山绿水,春波环绕。
就连空气,也带着自由。
暮染满心的欢喜,坐在马车里,不时用手挑起挡风帘子的一角,饶有趣味的看着窗外的美景。
马车走在平坦的官道上,走的极其平稳,连颠簸都极少有。却是在忽然间,马车冷不丁停下来。因为惯性,暮染猛的向前倾去,一旁的池墨眼疾手快,及时将她拉回自己怀中。
“小心。”扶稳暮染后,池墨眸色一凛,出声询问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话音一下,立马听见外头的青木回答,
“启禀公子,路上被一人拦住去路。”
“一人?”对青木的话感到奇怪,池墨薄唇抿了抿,修长的手指已经拨开车门处的帘子,与暮染一同走出。映入他们眼帘的,正如青木所说的,有一人挡在路中。那人的模样,依稀可以见着,是一身形单薄的男子。
眼下正是正午时分,日光灼灼,晒在他的身上,居然能折出光来。
待的走近了,才看清楚,那人居然满身的伤痕。
“他受伤了。”惊呼出声,暮染蹲下身躯,还没伸手碰着男子,已经被池墨拉回来。转眸看一眼左右,青木等人会意,上前去探查男子的情况。
男子满面的血污,压根看不清本来的面目。只是依稀瞧着,那模样很是年轻。一身浅灰色的衣袍,也因沾满血迹,而显得污浊不堪。探过男子的鼻息后,青木起身,回到池墨及暮染跟前复命。
“回公子夫人话,他还活着。”
“哦,活着就好。”听到男子还活着的消息,暮染口气微微一松,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将他带走吧。荒山野岭的,若是我们不管他,他定然要丧命于此。”
“是。”双手抱拳应是,青木命人将男子抬到后面的那辆马车上。因是途中捡到一个深受重伤的男子,池墨与暮染等人不方便再日夜兼程的赶路,便是在镇上的一间客栈里头,歇下脚。
池墨自己就是大夫,所以也不需要去请别的大夫过来。给他把过脉后,池墨又写下药方,让青木等人去抓药煎药。折腾几日,一直在沉睡中的男子,终于慢慢的醒过来。
按照暮染与池墨的吩咐,一直留在男子房中照顾的团子,见着男子过来,欢喜的惊呼出声,
“公子,夫人,他醒了,他醒了。”
听到团子的呼唤,暮染跟池墨也是及时从隔壁的房间跑过来。一看,那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男子,是真的醒了。立马踱步入门去,暮染与池墨走到男子床榻前,关切的问,
“你醒了,你感觉如何,可有什么地方不舒坦?”
男子没有回话,反而是仰目盯着暮染,看了很久。那目光,深沉而悠远,其中又似藏着什么让人看的不甚明白的东西。却越看下去,池墨的心里,越发的膈应。于是,清了清嗓子,故意“咳嗽”两声。
本是想提醒那男子,岂料,他压根不在意。盯着暮染的眸光,更加浓烈。苍白而没有血色的唇,扯了扯,一句沙哑的话脱出口,
“皇后娘娘,卑职该死。卑职有负娘娘所托,将公主弄丢,还请娘娘降罪。卑职该死,卑职该死!”话出口的时候,男子一下子从床上滚下来,跪在暮染脚下,不停的磕头。
可是将暮染等人吓的一脸惊诧。
闹不懂,男子到底是在做什么,池墨看青木两眼,青木会意。带人上前去将男子拉开,这才发现,男子居然发烧了。
“公子,他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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