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木领命,立马踱步上前去。拿起挂在暗红色木门上的两柄铁环,重重往门口扣了扣。本是寂静而幽深的夜,铁环撞击在门上的声音传出来,显得悠远而绵长。不一会儿,就惊动了城主府里的人。
听的“吱呀”一声沉笃的声响,一个双鬓间布着丝丝花白的男子,从敞开的门缝里挤出来。提高手中的茜纱灯笼,往池墨一行人的方向照了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胆敢在城主府前放肆。”
“你才放肆,让你们家城主出来见我们家公子。”见那中年男子胆敢对池墨无礼,青木火气一上来,大声厉喝道。
被青木这么一喝,那男子反而来了脾气,一下子把门打开,里头巡夜的士兵也同时一涌而出,将池墨等人团团围住。站在包围圈,那个提着茜纱灯笼的中年男子,表情尤为得意,
“哼,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刁民,城主府岂是你等随意便能放肆的地方。来人呀,将他们全部拿下。扰了城主大人与府中各位主子的好梦,是你们担待的起的么。”
没想到,你们居然敢真的动手,那青木等人自不会留情。再说了,城主府的那些巡逻兵,哪里是池墨带来的这些精英暗卫的对手。也就三两下的功夫,那些围过来的巡逻兵纷纷被打倒在地。
那提灯的中年男子,一看就慌了,跌跌撞撞的要退回府里。被青木一个跃身,生生拦住。
“大侠,大侠,大侠饶命呀。”不复刚刚的趾高气昂,中年男子,低头向青木求饶起来。看的青木,直直想笑。原来也只是这样的硬骨头,也只能在门后头舞舞扫把,一点用处都没有。这样的人,青木自是瞧不上,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将他踢跪在池墨面前。
池墨则在暗卫们的簇拥下,一步一步的,走上城主府。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一字一句的开口,
“去,把江澄给朕叫出来。”
“是,是。”实在惊慌的很,中年男子压根听不见池墨的自称,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到府内。等的他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被他从梦里叫醒的都江城城主江澄。
养尊处优惯了,江澄哪里受过这样的惊扰,满心的火气,一路过来,一路发在那中年男子身上。却在走到门口,见到池墨的时候,神情如被冰雪凝固一样,定格在脸上。嘴巴张的几乎可以放下一个鸡蛋,很久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微臣不知道陛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陛,陛,陛下!”中年男子也是惊呆了,着实没有想到,池墨会是如此尊贵的身份。跟被人拦腰砍断的树一般,跪在地上,男子连连磕头。
转眸冷冷的瞥着江澄,池墨一字一句,吐字尤为清晰,
“江城主好气势呀,朕几乎都进步了你这城主府的大门了。”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在池墨登基之时,各地的城主皆有入京朝拜。即便站的有些远,江澄还是瞧见了池墨的样貌。这会儿见着,也不至于认不出来。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江澄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池墨实在没眼看他,抬手一甩,率先迈步,踏入城主府,
“起来吧。”
“谢陛下!”再次扣头,江澄才敢起身,跟上池墨。
正文 第316章事有蹊跷
城主府内因池墨与暮染的到来,几乎是灯火通明一夜。
甚至等不到天明,池墨立即将江澄召集到书房。两人要商议的事情乃是国家大事,所以并没有旁人在场,也就池墨与江澄二人。被池墨的气势所震,江澄维持满脸的战战兢兢,连腰身都不敢抬直。在池墨跟前缩着身子,听候池墨的调遣。
想起入城时,所见的一路异象,池墨的心中,就梗不下平静。幽深的黑瞳底,涌过一丝丝清冷的锋芒,流连在江澄身上,骇的江澄全身冷汗泠泠。好不容易,才等到池墨开口,
“朕是今夜入的城,一路走来,路上皆是被驱赶去修建运河的河工。并且,朕所得来的消息,与朕所颁布的圣旨,一丝都不符。江爱卿,你可是要告诉朕,其中到底是怎生的一回事?”
“还请陛下明言。”看池墨的阵势,江澄心里越发的忐忑不安。不敢反驳池墨的话,江澄只能低头再问。
“朕下的旨意里头,乃是付予高额的工钱,让百姓自愿来修建运河。为何到了你都江城,百姓都是被逼来当河工的,而朝廷所颁布下的报酬,他们拿到的几乎不到十分之一。江澄,到底你是在糊弄百姓,还是在糊弄朕,嗯!”话到尾端,池墨的声音越发的深沉。就好似从冰窖里头凿出来的千年寒冰,听一耳朵,就让人全身通寒。
江澄被池墨震撼的话都说不成一句,一下子又给跪在地上,
“此事,此事微臣着实不清楚。还请陛下息怒,微臣立刻去查。修建运河之事,微臣已经督促下面的人去办,到底是何种情况,还需等的微臣核实后方是知晓。”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眼底的火气,一下窜的老高,池墨怒斥江澄一声。
吓的江澄差点跌倒在地,哆哆嗦嗦的应话,立马退出书房,
“是,是,微臣告退,微臣立马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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