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染正觉得奇怪,忽尔听见洛夫人开口,
“娘娘,是月隐人?”
见他们说话间,尽是客气。一口一个“娘娘”的,暮染甚是不惯,便是道,
“大娘,我叫暮染,眼下在外头不是在宫里,就不要拘泥于虚礼了。若是不嫌弃,就叫我小染吧。还有阿夜跟飘飘也是,不要叫娘娘,就叫小染。”
“这,如何使得?”听的暮染的话,洛夜跟凤飘飘颇有些受宠若惊。忙忙推脱道,话还没出口,就被暮染一口给拒绝。
“哪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我说了是便是。你们照做就是了。”
“是。”既然暮染如此要求,几人也只能应下来。见得几人答应后,暮染才是认真对其洛夫人的话来,
“实不相瞒,我不是月隐人。我来自日照国,只是我幼年的记忆已经没有了,我是被日照国的安国侯救回侯府的。从我记事开始,便是在安国侯府里头。不过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阴差阳错,我遇到了池墨,跟着他回到月隐。还莫名其妙的成了月隐的皇后,说起来,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呢。”
见洛夫人几次三番的问起自己的身世,暮染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但防人之心还是得有的,暮染便真真假假的说了几句。
当听到暮染没有了小时候的记忆的时候,洛夫人整个的面色,都仿佛亮了一样。还有些失态的握住暮染的手,一对染尽岁月沧桑的眸子,定定的凝固在暮染的身上。好似有很多的话梗在喉咙间。正要开口,猛被洛夜给打断,
“娘,你这是做什么,吓着皇后娘娘了。”
经过洛夜的提醒,洛夫人方是隐约回过神。松开暮染的手,笑的满脸尴尬。可是眸底的那缕温柔的光,让暮染并不觉得讨厌。相反,还非常的亲近。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在暮染的脑子里破解而出,挣扎了许久,却仍旧是一团模糊的影子。
皱了皱眉,暮染回眸看着洛夫人,
“大娘,莫非你见过我?”
这一问,洛夫人恍如被问住。愣愣在原地顿了有一会儿,才是摇了摇头,
“若说见过娘娘,其实并没有。只是娘娘的容貌,太像草民的旧主人。草民年轻的时候,曾在雪国的康家当婢女,那时候就在康家的小姐身边伺候着。娘娘的容貌,跟小姐的容貌当真是太像了,太像了。”
“娘。”洛夫人的话一出,洛夜好像整个人被蜜蜂蛰了一下,张嘴喊洛夫人一声。
而洛夫人,并不以为然,已然笑盈盈的看着暮染。那眸光,如同一位长者在看着晚辈,可目光里头,又落着尊敬的肃穆。让暮染一时间,没有拌饭弄的太清楚。茫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三人,一头雾水。
“雪国,康家小姐。可是夫人,我从来没有去过雪国,我从记事开始一直在日照呆着呢。哦,对了,若说雪国,前段日子,我跟陛下曾去雪国走了一趟。不过听说,雪国如今是把控在百里丞相手中。”既然洛夫人提到雪国,暮染也不瞒着,索性将池墨跟自己的那段经历,提了一点。
可就在暮染说到百里千辰的时候,洛夫人洛夜,还有凤飘飘的脸上,明显的一番刷白。
“眼下天色也不早了,娘,我们该回去了。娘娘出来这么久,想必也累了,陛下等的也该着急了呢。”没有将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凤飘飘起身,将这次约见提早结束。
虽然是婉转的逐客令,暮染也能听的明白。没有多留的意思,暮染也起身准备出去。要走时,不忘回头与洛夫人说一声,
“对了大娘,我们明日便要离开都江城返回京都。不知道何年何日才能再次相见,在此跟大娘您告一声别。”
暮染的话落后,洛夫人的眼底浮过明显的不舍,却还是撇开一抹笑容,迎着暮染的面,答,
“那草民就在这儿,祝娘娘一路顺风。”
此后,暮染没有再多言,上了回府的马车,返回城主府。
回到明月台的时候,池墨一如既往的在房里头等着。那满脸的哀怨,活生生的一个怨夫的模样。一见暮染过来,池墨火急火燎的迎接上去,
“出去这么久才回来,跟他们说了什么?”如果说,江皓的出现让池墨心里头有些别扭,那洛夜的存在,可真真是让池墨吃醋了。那日洛夜在看暮染的眼神,池墨看的真真的,坚决的不能忍。
还有那位洛夫人。虽然说,他们帮了他们很大的忙,可是想到媳妇的主权问题,什么忙都被池墨抛之脑后了。
“我才出去多久呀,你看你,跟照看一个小孩似的。”对于池墨的紧张,暮染只觉得有些好笑。不以为然的坐到软榻上,暮染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暮染满脸的漫不经心,池墨心里越发的憋屈。闷闷坐到一旁,再次道,
“你呀,就知道冷落我。那个洛夜,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我派人查了许久,竟是什么也查不到。但是他看你的那个眼神,让我甚是不喜。”
“噗。”池墨话说的如此直白,暮染若再听不出来他是在吃醋,那也真是太蠢了。一时没忍住,暮染“噗嗤”的笑出声,乘着满眼的笑意看着池墨,笑嘻嘻开口,
“原来,你是在吃醋呀。好了,我道是什么事儿呢,人家洛夜跟凤飘飘那是定过亲的,未婚夫妻。怎么也落不到我头上来,你呀,就别吃着醋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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